小时候,只能从课本上学到一丁点的地理知识,正是那时,我知道了黄河的名字,知道了它是中国这只“雄鸡”身上的第二条“大血管”。
我于是很自然地向往黄河,但是我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黄河。
第一次算是勉强亲近黄河,那好像是上小学的时候,应该是1980年前后,父亲带我去了一趟西固,懵懵懂懂坐着别人的便车,往下一走只觉得天地好大好大,往城里的路程也好远好远,车过新城桥,眼里滑过去一条宽阔宏大的河,父亲说这就是黄河。记得那次从西固上来,我休学在家一个学期,奶奶每天早上给我打一个鸡蛋加白糖,让我吃了好长时间。今晚刚好是冬至节,出差在外,我没有条件给奶奶送寒衣,但我想奶奶,想奶奶给我打的鸡蛋加白糖,我问奶奶,你在天堂的那边还好吧,我心中永远慈祥的奶奶!
第二次亲近黄河,那是1985年的时候,刚刚考上师范学校的我,跟着父亲去了一趟兰州一位亲戚家,去的时候好像坐拉煤的拖拉机或货车,我有点记不清了,但那也一定经过了黄河,还有晚上坐火车回家来,也要经过黄河,虽然印象毫无,但我一定是经过了黄河。作为一个稍稍记事的乡下孩子,那时候只觉得道路很长,城市很大,经过了那又长又大的黄河,心里有无限的自豪感。
第三次亲近黄河,是上了师范学校以后,班里组织集体活动,老师带着全班同学去刘家峡旅游,那时的我好像有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既合群,又孤僻,只是跟着感觉走,近距离看到了黄河,但不知道心里感慨了什么,只留下了淡淡的记忆。现在看来,虽然上了师范学校,但傻傻的我只是一个傻傻的我。
第四次亲近黄河,那是师范学校上到后半期,意气风发的我像赌博一样迷上了所谓的写诗,非要傻傻地看看山、看看水,在好奇中寻找所谓写诗的灵感。于是,我和一位同学斗胆骑上自行车,从乡下老家冒然往兰州方向骑去,一路骑骑停停,感慨万千,回来后写了几行自认为是诗的文字。这些文字至今还保存着,但偶或拿出来看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什么,摇头一笑了之。
后来,与黄河亲近的机会慢慢多了。因为次数多了,每一次的情景也模糊了。尤其是工作生活在兰州以后,身边就是穿城而过的黄河,也不知何以描述黄河了,只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被称为“黄河之都”的城市。
今晚,出差住在靖远县,一个跟兰州一样,黄河穿城而过、两山相夹的城市。当跨过靖远黄河大桥的时候,我想到了兰州与黄河,想到了越来越模糊的亲近黄河的过去。
黄河的“两只眼睛”此刻,我猛地感到,兰州与靖远,怎么就像黄河的“两只眼睛”,兰州是“大眼睛”,靖远是“小眼睛”,在苍凉空旷的黄土高原上,照着每个生活在黄河边和亲近过黄河的人,这两只眼睛的目光与言语融为一体,不知他们是想倾听黄河诉说什么,还是想对黄河诉说什么。
夜已深,小记于靖远县城一宾馆房间里。
黄河的“两只眼睛” 黄河的“两只眼睛” 黄河的“两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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