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载了一车的货物来到镇上,那儿停着我的手扶拖拉机。
我把车屁股对准拖拉机,要转运货物的时候。被一群车匪路霸拦住了,死活不让我们开自己的拖拉机。
我见状先是去拖拉机车斗后面确定车牌是否正确,确认无误。我的同伴见我遇到了麻烦,就纷纷要跟我告别,被我劝阻了:“对方人多,你们得留下来帮我盯着。”并打发人报警。
车匪之一是个练家子。头上几根短发,下巴上围着一圈短短的胡茬。我反复与他周旋,说:这是我自己的车,我凭什么不能开?
他说:反正你就是不能开。
我掏出手机,废了很大劲才打开摄像机。我想把他们的强词夺理记录下来,以防止警察到来后,他们又矢口否认阻拦了我。
期间发生了冲突。我执意搬运我的货物,练家子阻拦中采取暴力,在我手上打了几下。并说:你这样的,我几下就能打死。
我在巨大的悲愤下开始痛斥练家子。我面红耳赤,激动万分。主要观点围绕着“习武之人应当除暴安良”,说到动情处,我几欲落泪,并拍着桌子以增加话语的气势。
伴随着我一边滔滔不绝的口诛笔伐,场景里开始出现带画面的背景音乐,就像MV那样。我还记得音乐的旋律是那首“有时候,有时候,宁愿选择留念不放手。”不过歌名已经变成了《你出》,真是毫无逻辑。
练家子在我的感召下,开始想起了他习武的初心,面有愧色,握住我的手讪然笑起来。
我就醒了,惊叹于这个梦的清晰,就给它记录下来。
此时酒意全无,头脑澄澈清明。我忽然想起来,我在方才数小时前的酒桌上提起了我在加拿大时的那件往事。我当时酒意正浓,不知道为何提起这事,此刻我想明白了。
我是想借着那件事来说明一个道理,我为何需要鼓足勇气,方能攒起这个酒局。
我想表达,有时候与人相处会成为一种精神内耗。往往在酒局之后,我需要很多的时间自我修复。
尤其当宿醉后在深夜里醒来时,头脑澄澈清明的瞬间,心里忽然没着没落,仿佛一脚踏空。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那种虚无缥缈的感受,总要晃晃悠悠很久才能落入实处,给我一个依托。
数年前在加国时,有一段时间我情绪低沉,昏天暗地。那段时间面临着人生的岔路口,一个何去何从的选择摆在我的眼前。一边是千载难逢的移民机遇,一边是许久的别离之苦以及不确定的未来引起的巨大焦虑。
这个选择像山一样压住我无法喘息,巨大的焦虑感给我的未来涂上了巨大的黑暗色彩。我时常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任凭它领着我前往黑暗之地。它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越跑越远,环环相扣的困境仿佛已成现实。这种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带给我一种巨大的恐惧,在这种状态下,我内心里某个地方坍塌了。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我时常会饿到肚子咕咕叫,可是却完全没有食欲。我感觉到焦虑感使得我的头皮由内而外的疼,脑袋里有根弦绷到最紧绷的状态,蓄势待发。
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几乎没有迈出过我住的房子,整日里窝在自己的房间里。
有一天,老毛给我打电话。那段时间,他妈妈从国内过来暂住,照顾他们父子的起居。老毛想邀请我和两个室友去他家里吃饭。
我们的房子和老毛的房子只隔着两个路口,抬脚就能到,老毛没搬走之前,我们曾同吃同住好几个月。他搬走之后,我们平常也总是两边走动。偶尔小毛上辅导课需要接送时,若抽不开身,他也会请我们帮忙。
他邀请我的时候,我知道他出于好意,可是我实在内耗的太严重了,精神极度疲倦,以至于我完全没有精力应付这些人际关系。我疲惫不堪地在电话里告诉老毛,我这段时间状态不好,实在不想见人,谢谢他的好意。
挂断电话后,老毛又几次三番的打来。但是我拒绝的意愿实在太过于强烈,油盐不进。他最终放弃说:那我给你送点吃的吧。
这下轮到我请求他别送了,而他的意愿同样强烈。我无奈只得振作起来,说:别送了,我换好衣服就来。
同样的事发生于今年年初,周攒局之时。我同样因陷入低沉,以心情不好为由拒绝出席。
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一件事又是另外一件事的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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