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07的猪宝今年过最后一个儿童节,早在周日他就得到了我所在单位赠送的六一礼物,昨天开开心心地把红领巾从脖子上褪了下来,儿童期大致是结束了。我这奔四的83猪本来只是作为一个家长的身份,一位长者跟我安排完工作的事情,送我一句“节日快乐!”,心里暖暖的,就忽然有了我的“六一”记忆。
印象深刻的“六一”有两次,好像都是因为参与节目表演才记得那么清楚。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全镇“六一”歌咏比赛,我们学校选的歌曲是《解放区的天》,每天下午放学后的训练是我们最新奇欢快的时候,要朗诵,要二重,农村孩子哪里接收过这些东西。大致是因为我的声音比较大(到现在,说话声音也不小),所以我是女朗诵。“解放区的天,天外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啊……”练的次数太多,到现在都记得。但最快乐的不是练歌,是借着活动,学校要求家长给我们统一做了白衬衣和背带裙,背带裙是木耳边、天蓝色的,穿新衣服的时候很是兴奋,虽然平时也有,可是几十号人穿一样样的是第一次。比赛那天,我们是镇上十六所学校最后一个上台的,从早上八点等到中午一点。我们村是个小村子,哪里比得上蔡家坡出名的岐星、水寨、另胡还有洋气的车站小学有钱。一样的年龄,他们学校的老师怕孩子热,买的冰淇淋、冰棍,我们羡慕地看着。后来,老师实在看不下眼了,在我们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给每人买了一个大白馒头,拿到大馒头那欢呼雀跃的场景我今天都能回想得起来,尤其奇怪的是馒头的甜香味似乎都在我嘴里回味,我们细致地、慢慢地撕下一块馒头皮、一丁点馒头里咀嚼着,似乎是从未有过的美味。最后一个表演的我们好像还拿了个第几名的奖状,大概是那个大馒头发挥的作用吧。
小学六年级,大了,有想法了,“六一”儿童节我们班作为毕业班要准备一个舞蹈,其实学校每一级就一个班。1995年,正是露天卡拉ok兴起的时候,我们耳濡目染也有听孟庭苇、卓依婷的歌曲,家里条件好些的,便提供录音机和磁带,给我们敲定了《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这首歌的舞蹈。少年不知累,每天中午、下午不停歇地训练,倒也有模有样。为了表演,我们每人花了五块钱买了一顶彩色草帽,那是我人生第一个装饰品。因为家境差异,所以衣服就让穿件连衣裙即可,颜色、样式都不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我小学时代,居然唯一的一条裙子就是合唱比赛的那条背带裙,连衣裙是没有过的,眼看好像不能发挥我跳舞的“才华”了,很是沮丧。结果大我十二岁的姑姑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反正具体忘记了,给了我一条黄色的连衣裙,娃娃领、面料相当高级,据说是大伯父上海出差的时候给买的,我穿上居然刚好也合适。沮丧瞬间变骄傲,因为我们那朴实的老校长见到我穿的裙子时,发出了感慨:“这裙子,一看就是高档货,好看很!”表演节目前是一定要洗个澡,换新衣服的。我们几个11、2的小丫头集体相约去了村子隔壁的陕棉九厂大澡堂,我至今感怀那个大我一岁的女孩儿,嫌我洗得笨手笨脚,认认真真地帮了我,舞蹈怎么跳的是忘了,能回忆起来的是皮肤被奋力搓洗的疼痛和暖暖的爱、热热的心。
人到中年,好像有些没出息,总是在那经年岁月里的细碎中咀嚼,可是没办法,就是喜欢这咀嚼中的甜甜滋味。
80后的六一,割不断的记忆!
黄裙子的黑白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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