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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啊谁合租房里讲卫生

神经病啊谁合租房里讲卫生

作者: 不术 | 来源:发表于2023-02-04 12:08 被阅读0次

    #1#

    我在出租屋里讲卫生。

    在北京打拼的人们几乎都需要租房。

    没钱的就得合租。

    我跟我姐找了一家小中介,在三环的位置,租下了一间带阳台的主卧。房子正常是两居室,但是被厅隔了一间次卧,所以这个小两居里住了三户人。

    “房子的图片真实吗?”我姐用老练的语气问租房中介。“你看,这个姑娘还挺直,她回复我图片上的因为是广角拍摄,所以看着更大一些。”我姐跟我说。

    于是因为这个中介的耿直,我们愉快地签下了这间完美的房子。“好大的阳台啊。”

    #2#

    住进来之前,就已经看到了厨房墙面上贴着一张泛黄的警告:夏天来了,请大家用完厨房收拾一下卫生,有蟑螂!!!其中有蟑螂三个字字号奇大无比,后面如我复述加了三个加粗的感叹号。住进来以后,我几次站在这张警示下面,手伸出去又收回来,最后还是没有揭下,或许我揭下它的结果就是我得再贴一张上去,又得往打印店跑一趟,怪麻烦的。

    我们搬家的那会儿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又是夏天,两个人热得满身淌汗。我姐拿了一个床单往床上一铺就要睡觉,“不行了,我实在累不行了,明儿再收拾吧。”

    我看着十几平的空间地板上放满了杂物,心一横,多少得先归置个大概。说干就干,二三十分钟的功夫已经腾出来正常可以通行的地方了。我姐对我惯用的伎俩:得了便宜就卖乖,“呀你是真的行,我看这一堆都不知道怎么收拾,你怎么就不累呢?”我尽量憋着骂说:“总得先收拾一个可以站的地方吧”。

    第二天我们也没有专门空出时间收拾,就随用随收拾的心态,开始了跟这个小房子的知夏知秋。

    对着厕所的次卧是一个幽灵一般存在的姑娘,她不怎么出入公区,主要因为她不用厨房,所以也只有她去厕所或者取外卖的时候能看到她,然后她还不怎么去厕所。

    一开始经常是打照面过去的时候,刚要开口跟她问好,她就收紧脖子往下一钻的趋势往我胳肢窝的延长线的方向飘过去了,留我愣一下神以为刚才看到人是幻觉。

    就是她所住的房间是被原来的客厅隔出来的,因为墙体的颜色跟其他地方不同,明显是后砌的。

    紧挨着厨房的次卧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在招租的状态。她人还没进来的时候先被中介拉进了我们的租户群,在群里大方地打招呼,还配着一些可爱的表情包。群里的人纷纷假惺惺地表示欢迎。毕竟任谁都希望房子里的人越少越好。

    #3#

    “真好,这个姑娘也不用厨房,咱们这个房子租得太值了!”我姐高兴得跟我盘算着这高质量租户引致这高性价比的房子。

    过了两周,我看家门口堆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这姑娘开始买锅了怎么?”我有点儿担心地问。但是在事实面前,担心是最没用的。

    “麻,这个土豆怎得这硬诶?我都咕嘟好半天勒?”“麻,你看这个右放多少诶?我这中不?”“麻,这怎的都在锅里爆了诶?我盖着盖子呢我不敢闲开。”我一边忍着笑,一边用嘲讽的语气跟我姐说,“这姑娘真的绝,这么大了什么都不会。”

    这倒是小事,让我头疼的是,自从厨房开始共用,就少不了的脏乱差。水池子总是有一些食物残渣,好像就是被谁规定了必须要留那么一点儿垃圾,否则它就不配做一个出租屋的水池。起初我每次看到都会自主清理干净,妄想用实际行动感化别人。

    我错了。

    不仅情况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怒不可遏的我正为此拉了一个租户群。

    群成立我就没好气的直接在群里发图说明:请大家注意公区卫生。为了缓和气氛我记得我大概是打了几个可爱的表情包。

    转身回自己房间,我就听到拖沓着拖鞋的脚步声,水池漏槽的磕碰声,流水声,关门声。一气呵成。让我不得不幻想她撅着嘴不耐烦的模样。内心爽爆。

    厨房的问题大概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卫生间。我一个初中老师曾经教育过我们,要辨别一个人是否爱干净,就看她家的马桶卫生。不知道是不是从那会儿开始,我就开始格外注重家里卫生间尤其是马桶的卫生情况。第一次因为马桶卫生让我群里发声的是一个女生的例假。她残留了一些在坐便上,我当即就要原地去世。甚至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洁癖,那种上头的感觉真不是单纯的生气那么简单,明显的周身很难受,整个人都憋着气一般的紧张起来。怒气冲冲地码字发群,这次我没有配图。涉事女生态度很诚恳地在群里道歉然后耳听着就冲去厕所收拾卫生了,等我再进去的时候,甚至洗手池的瓷壁也焕然一新,明显就是用魔法海绵认真清理过。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位女生的认同,然后愉快地解决了个人的内急问题。不过洗手池的清理也就这一次。再后来,全部都是我。

    后来也陆续发生过几次卫生问题,有卫生间的地板清理问题,马桶清理问题,有厨房的水池清理问题,灶台清理问题。有时候看不过去我会群里发一下让涉事者自己处理,更多时候我判断应该属于无心之为也就过去了。好在我还是比较喜欢做卫生工作,除了恶心的部分,比如马桶的排泄物,厨房水池里明显的多量垃圾,其他的我都顺手收拾了。天知道我这样一个刻薄的人其实大部分时候在妥协。

    后来那个打电话咨询菜谱的女孩儿因为工作原因搬离了这个房子。她走的时候,不管是群里还是面对面我们都有好好的道别。寒暄之后等她搬出家门的那天晚上我就直接把她清出了那个租户群。我对她没有恶意,只是没那么喜欢她。我姐说,“你跟她私聊了吗,把她踢出群?”我说,“没有。”

    不在这个地方住了,自己难道不应该自觉出群吗。我心里哪个地方飘过这个声音,于是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就去厨房洗水果了。

    #4#

    厨房边上的房子并没有空太久,迎进来一个新的女生,我看不出来她的年纪。她很热情的打招呼,还问我有什么卫生劳动她很乐意一起做。

    我对这种话无感。

    我姐回去房间,喝了一口水,“新来的姑娘好像好一些,至少交流还挺好的,不像她们都不说话。”“不见得。”我没思量就冒出了这句话。

    日后表明,我的话并不是无脑的抵触。

    起先有一次这姑娘把厕所的垃圾全部丢出去了,还给我发了个消息告知。我有点儿无厘头。

    因为之前总是没人主动扔垃圾,所以我单独买了一个垃圾桶,不做公用。她扔的垃圾里有我的份。

    我甚至没有思考这个女生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她是怎样的心态,我第一感觉就是,无感。不过出于表面的礼貌,我自是又说了什么感谢的话,也寒暄了一番。那段时间正在研究食物,为了表示亲切我还给她做了草莓蛋糕。

    可是她上完厕所把大便糊在马桶壁上不做清理我就没法忍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有幸碰到这样的事。想来也不可能这么巧合。莫不是别人发现了直接无视?可是这明显就是肠干大便粘腻导致的马桶大面积污秽,谁能忍?谁能?谁?

    我直接在群里问。她直接答。似乎应该不好意思的人是我才对。“我在路上了,马上。”张牛是这样说的,原话一字不差。张牛就是这个拉屎不知道清理的姑娘。这个名字多少有点儿奇怪,奈何她收包裹的名字就是这个,我也就一直这样叫她。我问,“你是在哪个路上?”她说,“5分钟后到家。”

    莫不是上完厕所就下楼扔垃圾了?

    扔垃圾限制清理卫生吗?显然我不能因为这个自己幻想出来的理由原谅她。后来我们的关系就不如之前那么好。见面除非是有特殊情况,比如她要问我厨房还需要用多久,其他时候也就不说话了。也就是相互朝着对方胳肢窝的方向,身体往下一钻,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对于跟我关系不近的人,我向来是不那么浪费礼貌和心酸的。所以从这之后的日子,到房间里的人变得相对自觉之前的日子,我都没少在群里呻吟。依然是小事略过我自清之,看不过去就直接在群里叫嚣。估计群里的人没少骂我,骂我也得说。

    最后一次发生明显尴尬的事情是,有人洗完澡,留了满地的长头发。那个感觉像是湿漉漉的地板上铺了一个超次等品的地毯,薄,还掉毛。我按耐了两次躁动的心,最后躁动胜。“谁刚才用了卫生间清理一下地板的头发!”我直接在客厅喊,要的就是面对面的尴尬。群里看不见摸不着的难受刺不痛作案者的心。

    没人回应。

    “张牛?张牛?”因为地板上的脚印是通她房间的,轻易破案。

    “啊?谁叫我?”张牛好像不知所以的声音飘了出来。

    伴随着拖鞋拖拉的声音,张牛出来问我怎么了。我说,“刚才你洗澡来着吧,地上头发收拾一下吧”。

    “哦!好!”她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我相信她是真的没看见自己脱落在地上的头发。

    后来卫生间的地面确实干净了许多。基本每次用完的人都会第一时间做清理。为此我姐也专门买了一个地面刮水的工具作为共用,因为之前看见过厕所有人放了一个这样的刮板但是晚些时候又收起来了。

    对于公家的东西大家总是乐于索取,但是对于私人的东西,尚且不是消耗品都不愿多分享一分。倘若更多的人变成这样,之前被人津津乐道讲的那个自备大锅,邀全城的人带一些私有粮食作为原材料的故事,可能就变成了笑柄。

    主人公听说这个城的人都吃不饱饭,分析一通之后发现原来是自私作祟。城里的人有的有充足的米却匮乏食油,有的有充足的肉却匮乏蔬菜,有的有充足的海鲜却匮乏调料…主人公扬言要让大家吃一顿丰盛无比的饱饭,只需要每个人贡献一点儿自己力所能及的材料。城里的人说:做梦去吧你。

    这就成了笑柄。

    #5#

    后来张牛把自己房间的床换了上下铺。她找了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合租。本来就狭小的次卧被两个人用的很拥挤,一些不好的气味也无处可去被生生挤到公区。我路过的时候得憋着气。

    最近那个存在感很低的姑娘也搬走了。她之前负责房子的水电缴费。她的离开对我们来说很是负担。大家手忙脚乱的分配着谁来负责水电费。我并没有把她踢出租户群。我没有那喜欢她,只是莫名的对她有一些好感。

    水电费最后还是落在了我们主卧两姐妹头上。张牛说自己可能房子到期就不租了。

    我有点儿盼望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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