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性耳聋,白内障术后
父亲的版图就缩小了
几十平蜗居,只有一扇通往外界的窗
父亲的窗是寂静的
没有留言,没有彩铃
没有通迅录
他站立窗前,波澜不惊
望向对面,职中教学楼乳白色墙体
马路车辆川流不息
却没一辆能搭载父亲去他
想要去的远方
他说,想起鸭绿江畔凯旋国门
那么多崇敬的目光
能把人高抬至云霄
他想去安口煤窑冒顶的矿坑
看一眼死难的弟兄
他说,那一天巷道里的风真冷
血水能结出冰碴
九十岁高龄,眼中仍有光
我读不懂这瘦伶的躯体
到底隐藏多少,我们不知情的过往
但被他疼爱了一生
我们已然是他蹒跚学步
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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