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平湖〈 七 〉

 

奇侠平湖〈 七 〉

小五带姚小玲急匆赶回家中，一进大门冷冷清清。若大个院子也没个人，院内竟长起了小草忙呼:爹!娘!

听到呼声才见一房门开处，走出一白发老翁正是小五的老爹:谁在呼叫?小五忙上前:爹!我是小五回来了，娘咧!小玲忙上前:姑爹!

今时的老爷，没有了当年的模样，颤颤巍巍:呵呵，是小五玲儿呀!回头朝屋里说;老婆子!你儿子回来了。

回头说五儿你娘病了好久，总是念叨你，神神叨叨有些不清楚了。小五赶紧跑进房间来到床前，声泪俱下的叫声:娘!小五回来看您了。

老夫人一听是儿子回来了，精神突然好了，赶忙就坐了起来，一把拖过小五左看右看:我的小五成大人了，模样也变了，回来就好把娘想死了。再不回来怕是见不到娘了。

小玲一旁:姑姑!我也来看您来了。说着就扑在老夫人怀里哭了起来。她想起了她爹娘，说:姑姑以后就让我来侍候您和姑爹吧!

老夫人抚摸着小玲的头说:玲儿是吧?小五说:嗯!她要来看看你们。

老夫人想起什么也就哭了起来:我那苦命的哥呀!怎么就走了呢?留下你这未嫁的女儿，谁来照顾他呀?这却如何是好咧?

小五一边扯起小玲说:小玲!忍着点。娘!您就别伤心了，再把个身子哭坏了，谁来照顾我们呀?

老夫人一听猛的就不哭了，心想是呀!我儿还没讨媳妇呀!这往后还有好多事需要操心呀!忙想起:五儿!快把那刚才没喝的药拿给我喝了它。

小五爹在那一旁忙把药去端，小玲忙去接来，侍候姑姑喝药。老爹说:我去做饭去给你吃。小五忙说:爹!您休息吧!让我自已来做就是。

小玲说:你们都不行让我去做。说完将药碗递给小五说:给你娘喝药。起身就去了厨房了。

老爹随小玲去到厨房，将一应东西交付了小玲。老夫人将药喝下说:五儿你叫你爹过来，我有话和他说，你去帮帮玲儿。

奇侠平湖〈 七 〉

小五去把老爹叫来了说:爹来了，我去厨房啊!老夫人说:去吧去吧!老头子你过来!“老婆子有什么事呀?”

“我跟你说啊!五儿再过几天就二十岁了，也该给找个媳妇了。这玲儿长得又机灵漂亮，现今她爹娘也不在了。以后谁为她操心呀!

跟她哥哥嫂子能有好日子过吗?不还得我们来操这份心。我见她和五儿蛮般配，他俩也合得来，不如将她俩搓合了。

"老爹一听说:那怎么能行是你的亲姪女儿，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她虽是我娘家姪女……，"说到这不由停了一下又强硬的说: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有些事你们男人跟猪一样，反正搞不清。

老爹也很不服气:嗯!就你们女人清楚得很。这直亲怎可结婚?岂不和动物无异。

说得愤慨，声音有些激仰。老夫人一听也急了:你声音小点，怕别人听不见么?又轻声语重的说:怎么是直亲?

“还不直亲，什么是直亲?三党六亲妳们女人都搞不清楚，还说我们男人跟猪一样。"

老夫人一听不由无奈的笑了笑说:说你们男人跟猪一样不服气是吧?我不是不知三党六亲，问题是玲儿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接?难道不是妳姪女啊?"  "说你们男人你还不服气!你伏耳过来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大声嚷嚷啊!"

老爹伏耳过去，老夫人说:那年我哥在外做生意，一直没回家。这下你该明白啦吧!“不明白!他做生意怎么啦?照样可以生小孩呀!”

"我说你们男人是猪，你还不服气，非得我挑明了说。"气得老夫人只好说:她不是我哥的女儿，是易氏同别人生的。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老爹是个实诚人: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年我回去就算出了，肯定不是我哥的小孩。”

"那是谁的?"  "我哪知道!见哥自己没事，我还去搅局不成。"

“哎!可怜你哥还蒙在鼓里，就去了那阴间，这人是谁呢?看这玲儿长得标致又聪明，必不是一般的人。"

老夫人说:你管他是谁!如今这孩子长得多可爱呀!收来做媳妇必不会错。老头子!怎么样吗?一举两得的事。

“怎么样，还拗得过你们女人家呀?还不是妳说了算。”

"那就这样说定了，在五儿生日那天把这喜事给定了下来。等孝满再行喜酒不迟。以后可不许胡咧咧呵!”

"你以为男人跟你们女人一样爱胡咧咧呀!"

老夫人又笑了:好好好!你们男人不是猪，你赢了。

奇侠平湖〈 七 〉

一会饭菜都好啦，小五将桌子摆到了房里，椅子摆上。老夫人说:五儿扶我起来我今天要和你们一起吃饭。老爹一边取笑说:噢!妳原是装病来着，今见五儿回来这病也好了。

老夫人说:去去去!帮我剩碗饭来，尝尝我们玲儿的厨艺如何!

小玲将饭端来，又为夹上菜说:姑姑请尝尝如何?

老夫人扫一眼桌上的菜:嗯!品像还不错，看来没少做事。

尝一口菜:嗯…!好好好!不错不错!你们也吃吧吃吧!

老爹说:我有好酒留下，一直没喝就是等这天来的。五儿!你去那神龛后取来，我们今天喝点好酒。

小五去将酒拿，那里齐整整放着数坛，只见那酒用泥层层封住，看来每年都用新泥加封过了。

拿了一坛最小的也有十来二十斤，刚刚敲开封泥就能闻到酒香四溢。将酒樽上，那香飘屋外。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喊:好香的酒呀!满爹!您今日如何舍得喝那陈年老酒呀!必是五老弟回来了，否则您是不会开那好酒的。

来人一进大门就嚷嚷着，此人是小五家族的一个堂兄，人称寡嘴张，好酒如命。一张灵牙利齿嘴，能说会道。走南闯北就靠这张嘴，能骗吃骗喝的。

自己却无什么本事，所以人们说他，光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没有一点实作功夫。就如那三百斤的大野猪，一张大嘴上却没有肉的。

今打此过闻香而来，果然被他言中。直接就走进了房门说:我一猜就中，呵呵，哈!哈!哈!满爹!满娘!五弟!还有表妹也来啦:好好好!哈哈哈!

小五拿来椅子忙叫:堂哥!请坐，正好一同饮酒如何?

“好好好!"顺势就坐在桌边，小玲忙又为他添上碗筷酒杯，又给倒上那香喷喷的酒。寡嘴张连忙喝上一口:嗯!好酒。满爹满娘五弟!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老爹心想:你几时客气过来着，只要见酒就如红毛野人一样了。便说:你有口福，正碰上我儿回来，否则你想也别想喝上这好酒。

奇侠平湖〈 七 〉

"那是那是!"小五忙说:堂哥尽管喝来着，家中老爹娘还得多谢你们的照看。

寡嘴张一听不好意思的说:照看，为兄就不好意思了，我一天东奔西跑的没几天在屋。

小五说:没事，各家都有各家的事。来来喝酒，唱酒!

“好好好!来来来!一同喝一同喝!……

五弟一去十多年，现长得一表人材，如今定是一身绝技。我们房下今后光宗耀祖全靠我五老弟了。

其他几房人破的破，败的败，没一个有出息的，就像为兄一天到晚奔波，能有什么出息。今后还望五弟多多提携照看。

小五说:堂哥言重了，这族上之事房下兴衰。这些年如何会弄得这般情景?

寡嘴张喝上口酒，见杯中不多说:来给我倒上，待我慢慢说与你听。小五又从坛中倒出一大碗，再给堂兄倒满，又为老爹和自己也倒上。

老夫人和小玲都已吃好便辞了席，寡嘴张忙说:满娘您别客气!姪儿在此讨扰，自不会客气。

小玲扶姑姑下了桌去床上坐着。

小五说:堂哥慢慢喝酒，吃菜。你在外四处跑，便将那我不知的事道些来听。

寡嘴张于是就缓缓道了来。

奇侠平湖〈 七 〉

祖上兄弟三家，分下财产均平一般，大房里因好赌，总想一夜发财，妄想着超越其他兄弟。结果没几年工夫，输了个精光，现流落江湖不知去向。

二房游手好闲，享受着祖上的风光，大家劝其不要奢华，要细水长流。他们说:人只一辈子，活在当下，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无酒怎么样，喝西风，吃屎去吧!”他们把头一摸:那是明日的事，到明日再说吧。

以至后来家产用光，无事可做。又无能力，光一张油嘴四处游说 ，就剩一张能说会道嘴了。烟酒倒是上了隐了。

自己没钱买混一顿是一顿，没有就形残身秽遭人唾弃。外面混不到就围着亲戚转，求可怜靠嘴甜混日子。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态度。

只有满房里，就是最小的三房里。勤劳发奋富甲一方，皆因好善乐施救下无数穷困潦倒的人。

中有一孤儿抚育长大，却翻眼不认人。满房两儿在外未归，趁满房人单势薄，伙同外人谋财陷害，卷走财产跑了。

小五听到这不由火起:这人是谁?

老爹忙制止寡嘴张: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现在好了我儿回来了。那白眼狼也没落个好下场，如今也是家道败落亦是暮色残花了。

不过这些人中也有好人，这不这段时间都常来看望，支助照顾一二。尤其那薛家嫂子自从丈夫死后，仍记得早年我支助于他们一家，现在在别人落井下石时，却能伸出援手，虽东西不多，这份感恩之心尤为可贵……。来来来喝酒吃菜!

小玲过来看菜不多了，且又有些凉就说:我再去弄些菜来，将这些也热上一热。

寡嘴张说:那谢谢表妹啦!今天有满爹的好酒，五弟的美意。我就舍命陪君子，来个一醉方休好吧!

老爹小五听他把话都说在前头了，也不好扫了他的兴。就由着他喝吧，看他也实在有点豆腐掉在灰里的感觉。

这一顿酒直喝到天黑，满满一坛酒被喝得所剩无几。就差没底朝天了。这才摆手告辞，小五要送他，他打着饱嗝说:不…用送，还没…没醉。你们有…有…时间来玩。东一脚西一脚的走出大门回去了。

奇侠平湖〈 七 〉

小玲忙把一切收拾好，小五说:谢谢你啦小玲!

"小五哥说什么呢?应该是我做的。"老夫人看着俩孩子笑着说:就是吗!这以后的事就是玲儿的事了。小五说:娘!她来看看你们就要回去了，她家里还守着孝例!怎么能让她帮我们做事呢!

小玲说:小五哥你来时没听我哥嫂说有他们守就够了，不要我守吗?

老夫人一听:五儿!他们真这么说的?

小玲:嗯!就这么说的!我爹临终前还把我交给小五哥照顾咧!

老夫人一听想了想:我哥看来心里明白得很。于是又问:你爹还说什么没有?

小玲:话还没说完就没气了。

老夫人:那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小五小玲:要说什么?

"他要说将玲儿嫁给五儿，来个亲上加亲，让我们来照顾玲儿。玲儿你可愿意?"

小五说:我没听舅舅那么说，只听他说照顾玲儿。

小玲说:爹说把我交给你了，要你照顾我。

老夫人说:对!没错他就这么说的。后天是五儿生日，就定在那天为你俩定下婚来。

小五说:不行不行!他是我表妹又正守着孝，怎可定婚例。

老爹终于发话了:你娘让你定婚又没说让你结婚，自古婚姻父母做主。玲儿如今爹娘也不在了，这主自然由姑姑来做了。你们就等着抓紧安排一下就是了。

奇侠平湖〈 七 〉

小五见老爹都发话了只好没得说了，突然想起有事，忙从包袱中取出临来时师傅说的书信，和银两，交到老爹手里。

"爹!这是师傅给您的书信，和这些银两。"

老爹接过书信忙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

亲翁:

久别安好!今五儿艺成归里，你我皆可幸慰。五儿廿岁庆酒眉下，近日掐指算来，五儿有红鸾星动，亲翁有双临门之喜可賀。然切勿匆匆，星动不定，日后必生乱。待至廿五方可成事，即日后乱必无碍。从此你我无虑也!

另有谶言备赠，望亲翁分别授与徒儿。成就其人生之锦囊。第一囊可交与五儿斟酌，第二囊亲翁收下待日后再授与，切记!切记!

师翁拱手拜上!季春夜下

老爹忙拿锦囊在手，只见囊上书《第一囊》，另一书《第二囊》

将第二囊收好，抽第一囊出来一看:

第一囊:

三水横向大王村，

十亩良田小人中。

十万难抵一文纸，

平湖难敌此郎君。

老爹看不明白叫:五儿你来!你师傅给你留下錦囊，你看看说的什么?

小五拿来一看:前面的也不明白，这后面吗……大慨说有这么个厉害人物需要对负。小五想;这个人看来很厉害，以后可得小心点处处得谨慎从事。若能寻见交为朋友，岂不更好。

小五有了这番心思，看来师傅的目的也达到了。

真是:

少年气盛拥强功，

江湖险恶掏思空。

徒走师挂巧用计，

信带锦囊保终生。

要知接下来怎样，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