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肘撑在大厅的桌子上用手机看电影,《挪威的森林》看了已不下五遍,仍然不觉得厌倦。爷爷就在我旁边嚼着饭食,渡边在直子生日的夜晚与她交合,她哭得肝肠寸断,悲鸣赤裸,不参杂任何矫情。我的手机声音开得很大,两人的呻吟弄得我不自在,只好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假装专注。
爷爷说:“人”字反写是个什么字?
我说:是个“入”。
他说:哪个“入”?
我说:“进入”的“入”。
他说:那么两个“山”叠在一起是个什么字?
我以为他说酒话,也随便应付了一声:“出去”的“出”。
他恍然大悟,我才觉得他是认真的。
他到抽柜上拿来一本通书,和我讨论道:我只看到“入梅”,那么“出梅”在哪里呢?
我臆断:通书上只用那个“入”,不用“出”。
他经了我的点拨,还在孜孜以求地查找,我大略扫了一眼,看到条框里写着“入梅”两个竖体字,明白了什么,说:哦,现在是梅雨季节啊!
他还在查找,点头应了我一声。
我心想: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梅雨季节啊……
“哟!终于找到了。”他说,然后长叹,“唉,这天还得猛烂一阵啊!”
天外边正下着雨,声音连续而没有间隙,淋在大地上,淋得人心底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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