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药?”十公主疑心自己听错了:可皇兄并没说……
沈彧打断了她的思绪。他用手指了指不远处,身体因为克制而微微有些颤抖:“公主,那包袱里有绳索,取来……将我捆上!”
十公主闻言有些紧张,却没有动,她在犹豫:“你不是对药物颇有研究么?怎会轻易中毒的?”
“此药,沈某可不及王爷有研究……”沈彧微讽道。
十公主表情一时尴尬,但仍没有动。沈彧看在眼里,忽然明白了:中圈套的,又何止他一人呢……
他忽然上前几步,接近公主:
“此药能麻醉人心智,激发人欲望,沈彧可没有信心做到自控。现在公主不肯捆我,莫非是想……”,那语气已变得轻柔而暧昧,“想与我共度春宵么……”
“混账!你胡说!”十公主吓得退后一步,手中烛台已经冲他打过来。
沈彧神智尚清,瞬间一抬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彧不想冒犯公主,”他努力稳住呼吸,维持着平静的语气,“那公主肯不肯去把绳索取来?”
十公主快速想了想——其实也无他法,终于去那包裹里取了绳子,小心翼翼地将他捆在了旁边椅子上。
尽管身上被绳子勒得有些疼,沈彧一颗悬着的心却是放下了。
长夜漫漫,房中两人,一个被捆在椅上受煎熬,一个则躲在窗边想心事。
片刻后,公主打破了沉默:
“你说药是我皇兄下的,他为何要这么做?”
沈彧没有答话。十公主凑过去,只见他微微垂着头,浑身已被汗水湿透,呼吸急促、目光迷离,似乎根本没听到自己在说什么。
可这个答案很重要,十公主焦躁地抓住他的肩膀,一阵摇晃:
“你告诉我,他为何要这么做?为何?!”
沈彧抬起了头,眸子渐渐恢复了清明:
“为何?淮阳王此番作为,是为了公主么?若今日……沈彧一时糊涂冒犯了公主,公主还觉着他是为了你么?”
“淮阳王的真正目的不是帮公主,而是要……破坏和亲。”
沈彧断断续续的回答,令十公主更加迷惑:
“他……为何要破坏和亲?”
“这样做,自然有他的好处。”谈到此处,话却不能再说下去了。沈彧抿了抿唇,再不答话。
十公主已经猜到事关朝堂,便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黎明终至。“砰——”一声,门被踢开了,房内两人同时抬头,见淮阳王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好个沈彧!垂涎公主美貌,竟做出这等事来!该当何罪?本王——”
声音在他看清椅上捆缚之人时,戛然而止。淮阳王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说错台词了……
“这、这是?……”其后尾随而至的赵政赵大人,见了眼前情形更是摸不着头脑。
“小石子?”淮阳王轻唤,“你——”
话还未说完,一只茶杯已朝他飞了过来。
楚江云急忙闪身避过,却见十公主已怒气冲冲地走上来,“好啊!连自己妹妹都算计上了!今儿若是饶你,我就不姓楚!”
淮阳王急忙喝止:“楚翘,怎么回事?有话好说……”,但十公主哪里肯听?
一时间,桌上的茶壶、茶碗、水果、烛台……,全都朝楚江云脑门飞过来!楚江云东躲西闪,才堪堪避开。
身为一方君侯,何曾受过这个?他一时也有些火大了:“臭丫头撒什么泼?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
“还说为我!”十公主更怒了,“有这样为我的么?”
她用手一指沈彧,想说:给他下春药也是为的我啊?怎奈有外臣在场,这话却是说不出口。
她气恼地直跺脚,最后干脆冲上去冲淮阳王动起了拳头。
楚江云堂堂一王爷,岂能真同她一般见识?只得一边躲闪一边拿话语威胁,最后干脆——转身就跑!
十公主寸步不离地追了出去……
这边赵府台正欲跟出去劝架,沈彧忽然叫住了他:“赵大人……”
赵政顿住脚步:“沈大人何事?”
沈彧有些无奈:“烦请赵大人给沈某松绑。”
跑的跑,追的追,都把他给忘了。╯□╰
赵政急忙上前松绑,忽听沈彧问道:“这个房间之前……是做什么用的?”
赵政这才抬头仔细打量四周:咦?这两位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里,本是鄙府的库房……”赵政犹豫片刻终于说道。
原来是赵大人装金银的地方,难怪如此坚固!看样子赵大人对自家管家与王爷串通一事,并不知情。
沈彧点点头,幽幽地赞了句:“人才呀……”,随后扶了剑摇摇晃晃地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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