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一切是女性,可是女性的一切不是母亲。
“我们最大的误区可能是将这个女人全然定义为是母亲,而忘记她首先是一个女性。”
我觉得应该谈谈我心目中的母亲
还有被母亲这个角色所深深改变的女人
文中我母亲几次落泪,落泪的也许是她珍珠一般的青春
还有过于相信婚姻而如今失去独立能力的辛酸
本篇图源/步履不停
小学三年级我写了第一篇作文,我记得是要写我去商店买东西的过程,我写的玄玄乎乎,把商店老板写的像个可爱冒泡的傻哔。那之后的第二篇,我就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命题——我的母亲。
我一直没摸清作文的套路,但潜移默化里我写父母一直都是“浓眉大眼”还有“三十刚露头就有了白头发”,我怀疑是教育认知圈地了我对父母的认知,甚至导致我从未认真的看过我的父母,尤其是我的母亲。
也许是因为羞怯呢?小时候我该是很好奇的看着我的母亲,看看她在我的世界里无所不能无所不晓,那时母亲是白色的,因为我抬头时澄黄的光柱要刺穿我的瞳仁,这种刺痛总伴随着闪耀——这闪耀来自我母亲的眼角。她流泪了?会是童话中的珍珠吗,我想起来珍珠油腻的质感以及糜烂的、让人追忆的光芒。珍珠从母亲的眼角挤出,滑落,释放,被热浪蒸发在空气中,被空气推搡着爆开,上升化为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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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某个时刻我的高度超过了母亲。这部出乎意料但是仍旧惊喜,因为我看向母亲时候,阳光不再刺眼到让我想融化,而是柔和了,太阳在我的眼里矮了好多,我的母亲也是。母亲与我渐行渐远,但是从未远离。她在做家务,家务劳动是个可恶的剥削词语,它将家务这样的责任上升到劳动的地位,却无法得到薪水。甚至我会怀疑家务劳动的诞生是男性为了自己更加安心的上班而创造的词语。我看见水花激起,比那滴珍珠大的多,多的多——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把那盆肥皂水想象成七彩的巨型珍珠。可是此刻我只愿把它们叫做水花,旋转着令人眩晕的光泽。
那盆水泼在地上,如爆弹般炸裂开来,无数的分子膨破,它们迅速的回归秩序,太阳在地底生长,炙烤着我。我看见我的母亲站了起来,将这太阳遮挡,我顿感一顿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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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害怕我的母亲离开,我害怕我的母亲一动身,那太阳就会继续虐杀我。可是我发现我离我母亲又太远了,我不愿大声说出我的想法,又也许不远,可是我就是羞愧,我不愿说出那句:继续在这给我挡着吧。可是火球的炽热使我恐惧。我陷入矛盾之中。
我睡着了,醒来时又过了很久了,兴许是十年。我发现我很高大,甚至张开臂膀可以将整个房子笼盖。我去找我的母亲,她还在那,周围泛出白雾,我祈祷着不要出事情。可是仍旧不愿意喊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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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怯懦的彳亍在阴影中,我看到我母亲的身体佝偻了,颤抖着,进而什么东西从她身上滚落下来——是珍珠。我害怕极了,终于说一句:妈你别哭。说罢跑到我母亲面前。
我来到母亲面前,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我一直在母亲的阴翳中,却不知道已经晚上了。
但这一切仍旧是发生了,我认不出母亲了,我仍旧羞愧的难以直视她,我只是感觉她变黑了,瘦了,头发真的白了。我摇晃着母亲,想唤醒她,母亲却消隐在空中,只剩下黝黑的壳,壳里是金属光泽的淡粉色。我望着粉色,陷入梦幻里的癫狂,烟雾如昆虫窜入我的胸腔作怪翻涌,我看见一个女人,她和我的母亲一摸一样,可她是谁呢?我的母亲消失了,她不是我的母亲。
珍珠呢?我想把珍珠还给我的母亲——如果可以使她重回某个时刻的话,那个时候的母亲是白色的,而我抬头时,澄黄的光柱正要刺穿我的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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