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工农南路到人民中路
最近又是连天的阴雨天,好容易盼至了周五下午的休息,可是刚刚从忙碌中抽出身,便立刻又掉入了无尽的孤独与落寞中。
最近这是怎么了?
似乎每个人都可以充足地安排好自己的时间,以至于身边的朋友总有事情可做,然而我,一个别人眼中无比忙碌的人,却从未明确过自己的生活。
一个人走进餐厅,随众人陆续到窗口买饭,身边都在或开心,或抱怨。似乎只有我在考虑吃什么,这是个纠结的选择。
“吃什么?”
“西红柿鸡蛋面,谢谢!”
还在发着呆,突然听到老板问我,我下意识做了回复。似乎是为了避免拖着的尴尬,也似乎就是脱口而出的选择,是想起来熟悉的味道了吧。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坐在拥挤的餐厅中,慢慢的吃着一碗面,感到无比的熟悉与温暖,让我想到了上千公里外的那个城市。
草草结束了晚餐,便决定出去走走。本想叫些朋友一起,但瞬间却不知道有谁可以同行,于是还是自己出去吧,借了辆单车便在夜色中出了校门。
西门口,同样外出的人很多,但似乎都是在赶路,他们的目的地在哪呢?是回家,还是去赶着与朋友约会?形色匆忙的众人中,我显得如此缓慢。
我的目的地又在哪里呢?
绿灯亮了,向前直行,莫名地习惯在第二个路口向左拐弯,经过了一家名叫“匆忙客”的快餐店,店中并没有多少人,只有零零散散的三两桌,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店中的人。
一对男女坐在靠门的第二个座位,旁边座位堆满了他们从欧尚买的东西,两人像是习惯性一样的取餐盘,选菜,结账。我也想走进去,点一份糖醋排骨,一份番茄炒蛋,拿出一瓶从欧尚买的酸奶,但还没有走进去,就没有了胃口,便赶紧离开。
身边的301路公车缓慢的驶入站牌,很多人都上了车,它要来往哪里呢?不知觉中,我走上了这个车的路线。
还好这辆车的路线并不繁琐,只有一个方向,以致我还不至于走丢。路两边的夜景,令我恍惚,怀疑我是不是待在这个城市,白天与夜晚完全不是一个世界,新奇的世界给我带了确实更多的落寞。
走走停停,南大街便到了。下车推着前行,路南是整个城市最繁荣的地带,路北那个钟楼依旧古朴素雅地伫立,似乎与这闹市区显得格格不入。向前没多远便到了濠河,绿色的荧灯蔓沿着河流将整个地区围绕了起来,桥洞下,微弱的灯光中,一对情侣牵着手在河边漫步,贪婪地享受着片刻宁静。
河对岸,一座高塔耸立,隐约看到了南通市广播电台的字眼,那高空中的电台令人向往。
“今天你路过了谁,谁又错过了你呢?”电台不变的经典语句依旧在一遍又一遍地希望着触碰某些人的回忆。
之后,路过了怡园,却只看到了夜色中由灯光环绕出的轮廓,也看到了濠南别业,肃穆淡雅的古朴中却似乎伴随着幽愁。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出行的目的,并未有所倾心。
于是,推着单车,耳机中单曲循环着一首老歌,漫无目的地行走,到了转角出遇到了一个中年人。专注着,握一支鱼竿,防风衣紧紧的裹着身体,嘴角噙着的一根烟头也即将消失殆尽,些许灰烬掉落在那凌乱的胡茬上,脚下是大包小包的菜或熟食,身后停着一辆电瓶车,然而,身边却没有一条鱼,甚至于没有装鱼的容器。他出神的望着河面的鱼钩,似乎随时等待牵动。
我希望能和他能聊几句,但深秋的夜实在让人冷得不愿多待一会,想着赶紧离开了。
这时候河边震起层层波纹。
鱼上钩了。
——此篇记于四年前刚入大学之时的随记,现在看来当时的文字实在显得粗陋和可笑,不过也很庆幸有记录的方式可以使自己在多年后的某个夜晚,依旧可以会想起那个不知名夜晚所经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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