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已旷远,我现在静立山中,山涌起的气息,郁郁纠缠在山的领地,隔开了人间气。我爱山间的夜,尤爱月隐星布的山间夜,偶尔循着山的气息,踏着星,拥着夜,提二两酒,折几片叶,叩开山泉涌处的大门,山风急来迎候,拂去人间的灰尘,裹我以山间的清香,我道声谢,寻得泉边那棵嶙峋的老树,熟悉的攀上它的枝叉。泄清酒入盏,酒香与树香混迹。在精心调剂的香气中,我听风击山林,泉涌深山,鸟啭故涧,我看星罗棋布,淡纱流连,鱼舞清泉。一口清酒入喉,一股山风扑面,一簇星光爱抚,我稍有些醉了。
山中的泉水叮铛敲击圆滑的石头,背负我的老树正悄然蔓延他的轮环。无山不成水,唯水最衬山。溯泉远望,蜿蜒前行,尽处,唯见星辰,漫山的丛林身后满天的星球,孤耸的山载着独响的泉。噫!这灵动的宁静,没有涟漪的涌动。
独自徜徉,在这份宁静中漫步。
“啾——”
忽的某只夜莺顶起了喉咙,许是抱怨,被不定的柔风惊落了一夜的清梦,星光掩映下,小小的身影,楚楚地抖擞下羽毛,又沉沉的睡去了,我望望夜空,星光闪出些许怜爱,一笑了然。岁时卧山中,清风惊鸟啼。微光生怜爱,山客一笑题。入夜以来,此有静山山中有泉,入山有禁:心污者拒之,身污者净之。山中之泉,蛇行山面,眺不得其源,其源自星辰。我抚一抚老树的躯干,唤他来促膝长谈,它于是沙沙抖动绿叶,唤来了几颗晚眠的星球,私语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水面凝下了此刻的片景,山中自有甘泉涌,山中自有鸟清啭,提酒二两做山客,得与星辰树木谈,我且与山中一眠,山间万物为床,以星光覆盖,偷来清梦于山间。
我与山有约,星光裹挟山林山泉,幽涧中鸟儿出啼,轻唤深山,我挟清酒来,换取清梦一片,梦中惊见山中泉涌自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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