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女人与女人,女人与男人,人与欲
文:我是素颜
很多年以前看过张艺谋导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这部片子的拍摄地点就在我的家乡,一个叫“乔家大院"的民居。
无意间读到原著《妻妾成群》,作者是苏童。故事不算太长,与另一篇《三盏灯》,还有几篇评价凑成一本书。苏童在自我的评论中谈到了《妻妾成群》,他说很多读者读这篇小说时,说这是女人和女人,女人和男人之间的故事,他便不再继续下面的讨论了。
每一部成功的小说都在讲故事,故事无一例外要讲到人,讲到事情的开头、过程,有的有结尾,有的或者留白,让读者自己去想结尾。单纯听故事,可以不假思索地议论故事动听与否,是否再继续,看完之后还可以三言两言简述故事来龙去脉,证明其动听,确实是个精彩的故事。
妻妾成群,女人与女人,女人与男人,人与欲深入阅读的人,才能读懂故事背后的暗河,河水在文字里面姿意地穿梭着,提示着你某一句话某一个细节某一个物想要表达什么,有时会让你明白点道理,有时今让你若有所思。
这种描述就像苏童自己所言:最好的语言叙述,让读者感受不出语言本身的铺陈,只是觉得质地很好,很柔顺,似乎摸得到它的皱折。
《妻妾成群》确实讲得是一群女人和一个男人们故事,会数数字就会数见女人的数量,五房太太,一个丫环,她们都围绕着老爷转,是老爷的附属品。
大太太年老色衰,逃避着孤苦,念佛求经慰籍度日,是一尊枯灰般存在的泥塑,她的耳朵是极其灵敏的,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应声而出,以此表明:我活着,我的位置无人可替代。
妻妾成群,女人与女人,女人与男人,人与欲二太太是慈眉善目伪善之人,面对面和谁也能友和相处,岂不知笑里藏刀,脚下使绊子,经常在背后算计人,靠踩着他人的尸首上位,保持自己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之位。
三太太戏子出身,长相妖娆性格火爆,敢爱敢恨,是一个没有心计有些狂妄自大的莾人。
四太太上过学,仗着有些学识自认为与众不同,看不惯几房太太,不屑与之为伍,更看不惯下人雁儿,看到她居然敢偷偷与老爷打情骂俏,颇有除之后快的恨意。
书中一直反复描述着一个道具,那是一口阴森的井,里面住着的是上一辈子不洁的女人们,她们在井里伸出手臂,是等待也是迎接。总有女人还会源源不断地进去,这口深井永远增不满。
妻妾成群,女人与女人,女人与男人,人与欲井是什么?井是欲望,是人类各种各样的欲望,钱财物欲、精神灵魂之欲,身体心理渴求之欲,每一种欲望都是一口深井,永远张开着血喷大口,要吞没要进食,人们前扑后继,不用推搡不用拥挤不用逼迫,煮饺子一样扑通扑通主动跳入。
念佛的大太太无欲吗?她高高在上,自傲于正房的尊贵,时不时睁开眼恁罚一下有违她心中规矩的所有人,除了老爷之外,她要掌控大院里的每一个人。
二太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无过人长相,二无男丁赢得老爷欢心的年老女人,想在一堆女人中不被淹没,不惜背后挑拔,不惜狗一样跪添,她有她的欲求。
三太太向往的肉欲满足高于物质享受,在老爷那里得不到的,在外面寻找满足,只是飞蛾扑火,被伦理道德所不容,她和老一辈所有不洁的女人一样,被投进了深井。
妻妾成群,女人与女人,女人与男人,人与欲四太太有过精神追求,向往花前月下的浪漫美好,她喜欢会吹箫,年轻充满朝气的大少爷,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少爷厌恶女人,与她不过是可以谈心而已。
欲望的井一旦深掘,又种种不得,四太太如同困兽,如同失翅的鸟儿,只能静守枯井,仰望蓝天。找不到出气口的她把下人雁儿当作了发泄对象。
雁儿何尝无欲。她不满足自己和四太太模样家境差不了多少,却只能当下人。她诅咒四太太,又试图通过与老爷或少爷有肌肤之亲改变生存环境。
人人都有深陷欲望的井,焦灼地抓挠着,企图紧紧地拥抱着想拥有的所有。无奈来去皆空,赤条条地来也必赤条条地走,什么也带不走。只是没有几人能看透看懂放下,依然奔波在这条追逐欲望的路上。
前面的人已经死在了沙滩上,后面的人还在源源不断。
看,年轻的五太太又进门了,她是那么的清纯,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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