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明上午十点左右出发,到了楚雄西苑社区,(他只大概知道初馨家在西苑社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打电话给梁益道:“梁兄,你在家吗?在家帮我查一下梅初馨的身份信息,把她的地址发给与我,我需要。”“我不在,我在平龙冈,我在带车队来装方条呢。怎么?梅初馨不是跟你一起去吗?你直接问她不是得了吗?”“是这样,”陈向明道,“昨晚我们来到陆良时,因她有来电说,家里有人病重,今天早上她送我到曲靖了以后,她先回去了。我到了曲靖,要得驾驶证和原来的车后,急忙赶到了楚雄这里,但到了这里的西苑社区后,不知她具体地址。”哎哟,”梁益问道,“那你不会打电话问她吗?”“不行的,”向明道,“因为今早我对她说,我要得驾驶证和旧的车后,跟她一起去楚雄,她死活都不同意。所以打电话给她,她根本是不会告诉我的。““哈哈,”梁益笑道,“曲靖到楚雄,两三百公里这么远,你都还去找她,说明你现在很在意在乎她。很想了解她。”“哎呀,”向明道,“两个人一起出来,也应一起回归才行吧,这是基本的为人道德吧?你千万不要往什么其他方面想。”“逗你而已,”梁益笑道,“别当真。小孩他妈在家,等下我打电话给她,让她把初馨的详细地址信息发给你吧。”“好的,”向明道:“那就这样。哦,还要问你一下,刚才你不是说,带车队上山装方木的吗?那车队有多少辆车?”“现在才来十二辆,是A县上的分公司派来的车。听你的大舅刚才给我来电(向明昨天已把梁益的号码告诉他大舅)说,这几天那些有需要方木的其他分公司会陆续派车过来拉的。”“那就这样吧,”向明道,“你先打电话让大嫂查看初馨的详细地址,然后发给我。”“好的,”梁益道,“那我就挂了。”
陈向明收到雅芳发给的初馨地址信息以后,很快就在西苑社区找到了初馨的家,那时初馨家的院子大门敞开着,当他下了车,走进院子时,初馨老爸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向明向他招呼道:“大伯,您好,这是梅初馨的家吧?”初馨老爸抬头一看,是个英俊的小伙子在向自己招呼,于是回道:“是的,是的。而你是?”“大伯,”向明道:“我叫陈向明,家在曲靖,我是梅初馨的同事。昨天晚上,她收到了家里有人病重的信息后,她就先回来了,我现在是过来看看她,也顺便了解一下她亲戚病情如何。”“哦,”初馨老爸说:“原来是这样,我是他老爸,快进屋吧,进屋再说。”
初馨老爸把向明带到房间大厅又招呼他坐下后,他去冲了一杯热茶走过来递给了向明,然后道:“初馨一回来就出去了。”“哦,”向明道,“她去哪里?看病人去吗?”“不,不是的,”初馨老爸有点伤感地说道,“看什么病人?是去看死人。”“什么?”向明有点惊异问道:“去看死人?是谁过世了?”“哎呀,”初馨老爸叹气地说道:“是已经跟她离了婚而昨天傍晚死去的男人。”“哦,”向明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说一同来,她死活不同意。”哎,”陈向明又道,“大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都己经离婚了,还有去看这死者的必要吗?”“孩子,”初馨老爸说,“这两人虽然离了婚,但这离婚的原因是比较特殊的。”于是初馨老爸就把这两人从小一起读书一起成长直到婚后的基本情况说给了向明。向明听后也很吁嘘。
“孩子,”初馨老爸道:“看来,从曲靖到了这里,你到现在连饭都没顾得吃吧?”“是,”向明道:“是还没吃。”“好,”初馨老爸道,“因初馨妈妈出外面去了,也不知她在哪里,那你自己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厨房做一下饭菜。”“大伯,”向明道,“不必麻烦你老人家了,我自己去街上的饭店里吃就行了。”“哎,”初馨老爸板脸道,“你这样做,也显得太什么了吧?既然不来都来了,还要上饭店去?这让我往后把脸往哪里搁?你说因你才麻烦,那你不来,我们就不煮饭菜了吗?”“哎哟,”向明微笑着道,“大伯,既然您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不去就是了。”“这还差不多,”初馨老爸也微笑着道,“忍耐一下吧,煮一下就好了。”他说完,就往厨房那边走了。
初馨父母亲以前都是在楚雄某个制药厂工作的。今年都退休了。他们原来也是在制药厂里认识的。结婚后有了梅初馨和梅显光。显光理工大学刚毕业不久。到成都的一家大公司就职。
不久,初馨的母亲从外面回来了,她进门时见家里有个年轻的客人,连忙招呼道:“小伙子,你刚来到吗?”这时坐在莎发上咪眼的向明听到招呼后,连忙打开眼睛并站起来回道:“来了一下子了,大妈。”“哦,”初馨母亲说,“见过老头子了吗?”这时初馨老爸听到老婆子的声音,连忙从厨房里走出来道:“你别问了,等下我说给你,快过来帮手吧。”
大概半个钟左右饭菜都做好了,初馨父母都陪着向明吃饭,席间初馨的母亲道:“刚才我到外面去,听人家说,初馨一到那里,就哭成个泪人似的,她把光仁上半身扶起,然后自己坐在床头上,紧紧地抱光仁哭着,光仁的脸都被她眼泪的滴湿完了,而光仁那老是不闭的眼睛也开始闭了起来了。”亲戚看着这一幕,谁都落下泪来了,最后他们只好强忍着悲痛把初馨掰开,扶到别房子去。然后才给死者沐浴更衣,进而入殓。“啊,”向明感叹道,“这人死了,眼晴久久都不闭。她去到了才闭,从这点看来,光仁对初馨的眷恋和思念是多么的深哟。”“咳,”初馨的母亲放下筷子感叹道,“我这孩子的命为什么这么苦?遭遇这么惨呀?”话声刚落,眼泪扑籁籁地从她脸流了来。
“好了,”初馨的父亲说,“不谈这些了,越谈越伤心,还是谈别的吧,哎,孩子,你不是说,跟初馨是同事的吗?那现在你们在哪里共事?”“哦,”向明道,“大伯,您问得好,那我就把这些情况跟您及大妈说一下吧。”于是陈向明就把两人应了梁益在省日报上的招聘,到滇东南C县Ⅹ林场的食用菌生产基地就职,然后两人被分配到供销部;两人出到县上找方木销路;然后为了多有车用而奔波回到曲靖要旧车和驾驶证;以及在这过程中初馨先回来的原因等等都详细地告诉了初馨父母。
初馨父母听后,她父亲道:“真是难为你了,孩子。初馨的不幸,把你也都扯进来了。”“也没有什么的,”向明道,“我只是铭记家父说,两人如果一同出,那就一定一同归,这个训语而已。”“啊,”初馨的母亲说,“你父亲真是最有道德,最懂礼仪的人。”“哈哈,”向明笑道,“大妈,这也太夸张了吧,我父亲也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嗯,”初馨母亲望着向明道:“那按你这么说,你就要等到初馨办完事后,才一同回去啰?”“那是,那是,”向明道,“我肯定要等到她办完事后才一同回去。因为就算一般情况下都还要这样做,何况初馨如今肝肠寸断,悲痛欲绝?我在这种情况下,离她而去,这也太不合伦理道德了吧?”“你真懂得人情事理啊,”初馨的父亲感叹道,“我们都这么老了,都还没见过哪个年轻人象你这样所说所为。但,话说回来,你们单位领导如见你们迟迟不回去,他们不责怪吗?”“没什么的,”向明道,“那个领导,其实就是我的同学,等下我打个电话,把这里情况说明给他清楚就行了。”“是你的同学?”初馨母亲问道,“是哪时候的同学。”“大妈,”向明道,“是大学时的同窗。”“哦,”初馨母亲说,“那就好,那就好了。你们真有缘分,又走到一起了。”“好了,”向明放下了碗和筷条对初馨父母亲道:“大伯,大妈,向明吃饱了,向明这就到院中去给领导打电话。因为那里信号比较强。”“好的,”初馨父母异口同声道,“那你就去吧。”望着向明走出去的背影,夫妇都叹道:“这孩子多好啊。”
十多分钟后,向明走回来了,他坐下后,对初馨父母亲道:“大伯大妈,饭也吃饱了,这回向明先出去找个旅社登记,往后再过这边来聊。”“哎哟,”初馨父亲道,“在这里住不行吗?这里没有房间给你住吗?”“不是,”向明道,“大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为初馨着想,我不想给人们见到初馨在这种情况下,有个陌生的男人来到家里等,从而引起多嘴多舌。”“啊,”初馨母亲道:“你说的真在理。那你就先去吧。”“好的,”向明道,“那向明就先出去了。”他说完话,站了起来,向初馨父母笑了笑说:“大伯,大妈,回头见。”然后就转身走出院子来,上车去了。
当向明转身走出院子时,初馨的父亲望着他的背影,不觉自言自语道:“多懂事的孩子啊。”
向明离开了初馨的家,驶到街上,找到了一家名叫芳菲的宾馆登记后,就让服务员带上去开了房门,然后就直躺在床上。那时,他家中的往事,初馨的影子,都纷乱地出现在他眼前,他的心中象打破了一个五味瓶,什么味都涌了上来了。但为了不再影响初馨的情绪,他当时也不给初馨打电话,并且往后的两三天也不打。
第二天,光仁出殡了,过了三朝之后,初馨含泪地对光仁父母道:“爸妈,这三朝过去了,光仁也入土为安了,初馨也就要出去,回归单位。既然已经如此,您们也不要太过去伤心了,光仁虽然走了,还有初馨呢,如果您们不把初馨儿当媳妇,那您们就把初馨当成您们的亲女儿吧,我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家,离开您们。”“嗯,”光仁父母都含泪地抚摸着初馨的头,然后光仁父亲说,“好闺女,我们的好闺女,去吧。年轻人,挫折是常有的事,希望你以后有个好前程。”“怎么好的前程,”初馨道,“这里永远都是我的家,我的归宿。”光仁母亲听到此,不禁又抱着初馨哭了起来了……。
到了第四天下午,初馨不得不先离开光仁家,回到父母这边来了。望着女儿苍白憔悴的脸,父母不知有多少心疼。再也不好再提起这伤心断肠的事了。她母亲为了转移她那伤痛的情绪,然后就对初馨说:“初馨,你可知道,我们家有谁来吗?”“能有谁来?”初馨道,“妈,您不说,我怎么知道?”“那个叫陈向明,”母亲说道,“说是你的同事,已经来了三四天了,也就是你回来的那天来的,你回来后到那边不久,他也就到了。”“是吗?”初馨含嗔道,“这笨痴的家伙,他现在在哪儿,”“在芳菲律宾馆,”初馨母亲说,“昨天他又过这边来,他说,如果你回来了,就让你打电话给他。”“傻家伙,笨家伙,”初馨道,“这回怎么也瞒不住了。”“瞒什么?”初馨父亲道,“有什么好瞒的。纸是包不住火的,并且人家在知道你们情况后,感动得差不多要流下泪来呢。”“情痴种,”初馨又带嗔道,“真的再也没有第二个了。”
初馨说完这话后,从提袋里拿出了手机然后给向明拔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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