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过去了,“向阳大院”物是人非,逐渐冷落,但那年那月的故事,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
(接上回:五曰“砍柴忙”。)
六曰:“照黄鳅”。赣南人把泥鳅叫“黄鳅”,并有“天上斑鸠,地下黄鳅”之说,野生黄鳅堪称“水中人参”。初夏闷热之夜,我们点燃松钢,即割松脂裸处,色如猪瘦肉,材质坚硬、浓香、易燃,像嵌入松树的钢板,便称呼松钢。打着赤脚下田,两人结伴而行。走前面的人一手横着拿燃烧的松钢铁络子,像只灯笼,另一只手握着自制钢针叉杆,跟随其身后的人肩背备用松钢,拎着竹篓装黄鳅。早禾秧刚转青,水田清浅透明。火光一照,低头便见冬眠复出的黄鳅,匍匐于水底泥面,横七竖八,纹丝不动。我们屏住呼吸,放慢脚步,轻轻靠近它,要叉它个正着。黄鳅的视力较差,无论火在它上面如何晃动,无论叉杆如何变换角度,都一动不动。一叉下去,利索一抽,一条活蹦乱跳的黄鳅撸入竹篓。有时,双鳅并列水底,一叉双中,兴奋不已。碰到运气好时,还能扎到又粗又长的黄鳝。当月色朦胧,寂静山林不时传来猫头鹰凄凉的叫声,伴着稻田鼓噪的蛙鸣,给沉睡的夜晚增添几分神秘感。如遇上白节黑(银环蛇)追火,常吓蒙出一身冷汗。照黄鳅惊险剌激,欢乐十足很开心。
岁月如歌。人的一生不在于过了多少日子,而在于记住了多少日子。向阳大院的故事,家长里短诉情怀,既有欢快的音符,也有忧伤的节奏。近半个世纪过去,吾鬓华虽改心无改,仍万感填胸踏歌来!
向阳大院旧居(2016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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