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白九
就在前几天,我与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分了手。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我妈为我安排了“优质对象”,他家里为他铺好了未来的路。
两家人都没有结亲的意思,更何况我们俩的家隔了十万八千里之远。
高中的时候,来自不同城市的我们被各自父母送进了省重点高中,我们在那个班级相遇,只一眼,我们跟大多平凡的人一样,一面咬着牙学习,一面在重重雾霾之下偷偷尝着禁果的甜。
但是依旧甘之如饴。
那个年代,谁会想到未来呢,哪对在一起的情侣不是在分分合合里尝着感情的纯粹,尝着那些酸涩与喜悦。
大学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去了一个城市,他的学校离我的学校就差了一墙之隔,成为彼此图书馆保安大叔的旧相识,成为同一家酸皮奶的老客户,成为校门口小宾馆的vip,这一切都仿佛是顺其自然。
大三那年,他说,我要去美国了。
两年的异国恋,我在黑夜里跟他诉说白日种种,他在黑夜不愿睡只为了跟我说早安。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大家眼里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我们在这七年里拼命挣扎着。
我妈说,谈恋爱妈妈不管你,但是你结婚必须要嫁给老家的,妈舍不得你嫁太远;他妈说,家里已经为你打点好了一切,爸爸为了能让你在美国好好生活,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我们都沉默了,哪怕内心再怎么不舍得。
在现实的鞭挞下,我们兵分两路,禹禹独行。
那个晚上,他抱着我,我的颈部滚烫一片。他很少有哭的时候,我知道的就不过三回,跟何况我们都知道彼此对于彼此的意义和价值是什么。
分开的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相比较自己生吞独咽,我更害怕有人问,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个理由都能让我溃不成军。
毕业前一晚寝室的姑娘们买了烧烤啤酒,在暖光灯下面每个人眼睛灼灼,脸蛋通红,举起酒杯笑着对我说,“祝你和某某某永远幸福,白头到老!”
我一一喝尽,也笑着回她们,“好。”
第二天我是第一个收拾东西离开寝室的。
天蒙蒙亮,我拉着两个行李箱艰难得走出了校园,行李被放进后备箱的瞬间,我的双手已经酸痛得没有任何知觉。
他不在的时候,我向来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剩下这几年,也不会是例外。
上火车的时候,收到了他的短信。
“你真冷血,分手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痛苦,你一点事情都没有,还能举办宿舍party,你其实根本无所谓我们之间的感情吧。”
我没有回复,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那场告别也已经在那个夜晚结束。
人往往是这样,看起来铁石心肠的那个人,实际上不过是撑着那一层皮在硬挨,这不过是那些人自己善待自己的一种方式。
因为不擅长离别,所以只能选择先走。
难过不一定非要歇斯底里得吼出来,或者是泪眼婆娑得找人诉说。除了进步一把人拖进负面情绪意外,没有任何帮助。
对于我来说,只有等,等到了某个瞬间,它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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