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一直在下,斜打在窗户玻璃上,积成一道道水痕弯弯曲曲后流下。
是天空在哭泣吗?那一定是云的泪痕印在了我的窗户上。
远望一片白白的雨雾,远山只有些轮廓。
近处的树湿漉漉的,叶子上的水珠滴滴答答的,向着雨后树干湿透了,背雨的一面却还是干干的。
雨中,整个世界都是新的,都是干净的,都是喜人的。
最惹眼的是那一池的红莲。田田的叶子如伞,平铺在水面。伞面上滚动着一颗颗亮晶晶的珍珠,大有白雨跳珠之势。
绿伞与绿伞的缝隙中,擎着一枝枝荷剑,笔直的荷剑上,舒展着芙蓉仙子,亭亭玉立,出污泥而不染。
微风过处,飘来阵阵清香,历久而弥新。隐于茫茫的水雾中,难怪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如此之美。
望着一池的红莲,在雨中愈新愈艳,我不禁要改一改杨万里的诗句了:
接天莲叶无穷碧, 遇雨荷花别样红。
古今多少文人骚客,曾在诗文中将颂荷、咏荷,莲花比作女子,圣洁、高雅。瞧,那如莲的女子,宛在水中央。
也有人将红莲的苦心比作母爱,比如冰心在《红莲》中这样写道:
对母亲屋里唤着,我连忙走过去,坐在母亲旁边,回头忽然看见红莲旁边的一个大荷叶,慢慢地倾侧了来,正覆盖在红莲上面……我不宁的心绪散尽了! 雨势并不减退,红莲却毫不动摇了。雨点不住地打着,只能在勇敢慈怜的荷叶上面,聚了些流转无力的水珠。 我心中深深地受了感动。 母亲啊!你是荷叶,我是红莲,心中的雨点来了,除了你,谁是我在无遮拦天空下的荫蔽?
是的,心中的雨点来时,只有母亲为我们遮风挡雨。
我却更喜欢《红楼梦》中黛玉与湘云的联句: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满塘荷叶挨挨挤挤,朵朵莲花肆意绽放,晚秋的满月寒光似箭,刺破夜空,一只白鹤翩然飞过。
何等之凄美,又是何等深刻的美,直指人心,直入灵魂。
这也许就是晋陶渊明独爱菊,世人甚爱牡,而周敦颐独爱莲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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