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的不堪童年缓缓揭开，映衬着她当下的屠杀，让人唏嘘不已。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她又将完成什么样的计划？
“嗯，村里有一个小女娃，叫做水儿，是一对膝下无子嗣的夫妇从那条河的岸边捡回来的孤儿。水儿虽然年幼，救命之恩尚且明白，对这对夫妇感恩戴德，从此小小的身体包揽了家里的所有活。慢慢地，全村人都知道了她，她又帮助乡亲邻里干农活。她的想法很简单——我是被救回来的，我就得好好干活，让大伙儿都喜欢我。”
村长一愣，仔仔细细打量着杀生，忽然泄了气势，支支吾吾道：“你是……水儿？”
“什么？水儿！”其他村民不由惊呼。
“哈哈哈，二十年过去了，亏你们还认得我！”
“小姑娘很懂事啊！”谷灵鸢流露出赞许的目光。
“可现实永远不如愿望般美好，好日子没过多久，那夫妇开始一吵架就往孩子身上撒气，反正不是自己亲生的，那手脚就不知轻重了。水儿不吭声，一次次忍耐下来，哪怕被打得鼻青眼肿、伤痕累累。当她实在受不了拳打脚踢，跑到邻居家后，没想到却被人面兽心的邻居大叔压在身下肆意凌辱，她奋力反抗，可一个小女娃怎么斗得过一个中年男子呢。”
“什么！简直就是畜生！”谷灵鸢听得肝火大动。
“事后水儿哭着跑回家里告状，没想到那夫妇冷笑一声，说那是她咎由自取。不仅如此，那个邻居大叔将自己的禽兽行迹主动传开，他不仅不为此蒙羞，反而得意洋洋。很快，村民们用干农活做借口，把水儿叫到自己家去，以发泄他们的兽性。”
“那些妇女就不会阻止她们的丈夫吗？”谷灵鸢忍不住问。
“妇女们都是帮凶。面对这一切，水儿若是不从，便会被夫妇一顿毒打。没多久，那夫妇也变得越来越富裕了。”惠心闭上眼睛，仿佛那残忍的一幕就在眼前。
“这村里的都是什么人，怎么都如此丧心病狂！”谷灵鸢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平凡普通的村子里会发生这样龌龊可怕的事。
“他们都是最不起眼的农民，但他们在适当的时机下，都可能变成恶魔。道貌岸然，丑陋不堪，这就是人性。”
“后来呢？”
“水儿试图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来，受到更大的折磨。她渐渐地不再反抗，不知是苟且偷生，还是暗暗积攒着能量。由于水儿是水边捡回来的，几个月后村外的河流干涸了，村民们一致咬定是水儿所祸害，就将她作为祭品，绑在木架上，下面点燃稻草。祭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若水儿死了，那么之前村子里的那些黑暗事迹也就没外人知道了。万幸的是，我师父正巧看到这一幕，狠狠地教训了众人，并把水儿救了下来，带回倚云庵。到了山上，水儿一言不发足足一月。最终，师父的真诚以待感化了她，她就把村里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了师父。师父赐水儿法号惠明，希望她放下仇恨，重新开始。”
“可是仇恨，没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吧。”谷灵鸢说着，又挥起了树枝。
“话虽如此。”惠心抬起头望向谷灵鸢站着的方向，笑道，“我已经放下了。”
惠明跨出一步，将面具戴回脸上，扭头道：“接下来，三位原地观赏即可。”
惠明将所有的仇恨，凝于剑上，划破天地。在一片哀嚎中，她俨然成为了一个嗜血狂魔，屠尽所有村民。尸横遍野中，她放肆大笑，那笑声凄惨而诡异，三名同党也为之一凛。
“呜哇呜哇……”某个屋子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
惠明提着沾满鲜血的剑，循声过去，抱起襁褓中的婴儿，走到了河边。妄语等三人也跟了过来，在惠明身后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娃儿，你猜猜看，我会动恻隐之心吗？”
“呜哇呜哇……”婴儿依然哭着。
“抱歉，谁叫你是葫芦村的种，去底下责怪你的父母吧。哈哈哈……”惠明一甩手，将婴儿扔进了河中，她将剑收起，望着整个襁褓沉下去，直到不见了踪影。
“杀生，过瘾吗？”恶口又鼓起掌，“啧啧啧，这场面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感谢你的出色表演！”
“就这样结束了吗？”妄语问道。
“当然没有，德县、乃至整个河上郡，所有人都得死！”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哈哈哈。”恶口笑道。
“接下来，众人一起出手。”惠明道。
“很好，那继续走吧。”两舌道。
堪忍鬼窟的四恶——杀生、恶口、两舌、妄语在满是血腥味的微风中，继续向前走去。
此番滔天罪行马上就惊动了河上郡的守军。
不一会儿，脚步声、马蹄声大作，几千人马围了过来，其中一人骑着马赶到队伍最前列。
“我乃河上郡都尉严逊，尔等何人？竟胡乱杀害我桃源天朝无辜子民！”
“这位严都尉，我们是什么身份这不重要。不如你和我们一起，推翻桃源，到时我坐拥江山称了帝，给你做个一字并肩王，岂不快哉？”惠明淡定道。
“放肆！”严逊哪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给我拿下这几个乱党！”
说完，严逊驾马持枪而来，妄语挥起铁钺就是一击，严逊连忙跳下战马，战马瞬间被一劈为二！
“我来会会你。”妄语对严逊道。
“这边交给妄语，恶口和两舌随我杀进去！”惠明喊道。
严逊额头冷汗滑落，心知这几人敢只身前来，绝非泛泛之辈，今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郡在人在，郡亡人亡。报上名号，严某不杀无名之人！”
“妄语。”
“还真是虚妄之语！”严逊长枪连扫，和妄语的铁钺纠缠不休。
另一边，惠明等人的脚步并未停滞，每一刻手上都增添新的亡魂。两舌和恶口虽未携带兵器，拳脚之间的力量却是无可匹敌。无论是受过训练的桃源军，还是哭喊着四处逃窜的百姓，在他们眼中都是铲除的目标。
“哈哈，什么桃源天朝，我们堪忍十恶就出四人，就把他们打得如此狼狈！”恶口嘲笑道。
“哦，是吗？”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句。
“什么人？”恶口张望道。
突然，空中一道掌气袭来，正中恶口的胸口，他喷出一口血，这也是四人此行的首次挂彩。
对戒之桃源天朝（48）惠明之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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