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0日 星期天 晴
这两天早晨起床到厨房做饭时,总能听到隔壁小区传来的几声公鸡打鸣声。似乎往年此时也听到过,也是那个方向传来的。
也许是那家人因为过年了,老家的亲戚给送来的自家养的土鸡?也许是那家人自己到农村集上买来准备过年的土鸡?虽然城市楼房不允许养鸡,但是如果是为过年而准备的,那么应该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吧。
图片源自网络听到曾经熟悉的鸡叫声,不由得让我想起年幼时乡村里的各种熟悉的声音。
春天,端午节前,布谷鸟会在高高的蓝天上飞过,身形矫健。一边飞,一边有节奏地叫“拐拐,拐谷。”权当这几个字儿吧。小时候,我们都是这么学布谷鸟叫的。一群孩子,欢快地走在麦浪翻滚的田野旁的上学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和布谷鸟对话。我们非常有想象力地把布谷鸟的叫声翻译成了相应的回答,有意思极了:
布谷鸟:拐拐,拐谷。
我们:你在哪住?
布谷鸟:拐拐,拐谷。
(我在山住。)
我们:你吃么?
布谷鸟:拐拐,拐谷。
(我吃石头。)
我们:你喝么?
布谷鸟:拐拐,拐谷。
(我喝糊豆。)
其实,都是小孩子的自问自答。扯开嗓子,和高的只能看见影子的布谷鸟对话是我们那时的乐趣。
每到这个时候,我们还会边走,边在路边的麦地里薅上几个麦穗儿。把麦粒外面包裹的皮搓掉,再“呼”的一声,把皮吹掉。仔细地把绿绿的,胖胖的麦粒放进装水的瓶子里,就成了一款自制的奶茶。那时还会把扎头发用的那种2分钱一根的,红的或绿的塑料皮绳插到瓶子里当吸管,让喝水变成一种享受。想来我们是吸管的发明者吧,只不过没有申请专利。装水的瓶子是大人喝完酒后的空酒瓶子。那时农村最畅销的是7毛钱一瓶的“泰山白酒”。
夏天声音就多了。村东的小河,河水清清,流水潺潺。桥下的台阶处会传来哗哗的水声。旁边还有专门洗衣的洗衣石。大姑娘,小媳妇都会去那里洗衣服。边洗衣服,边聊天,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下游转弯处是男孩子洗澡的地方,打闹嬉戏声会偶尔传出。到了最热的时候,三伏天,河岸上的杨树,柳树上会听见此起彼伏的蝉叫声,“知了,知了”地扯着嗓子叫个没完,让人听着越发觉得天气的炎热。等到夏季的大雨过后,小河里,庄稼地边的沟渠里就被青蛙占据,“喂哇”“喂哇”的叫声异常热闹。
秋天静谧的晚上,蟋蟀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有时也会有一只偶尔钻进屋里,“唧唧吱”“唧唧吱”地叫。每到这时,母亲会说:“听,蛐蛐叫‘jīnjīn拽拽'咧。天凉了,晚上睡觉得盖暖和点儿的东西了,露胳膊,露腿儿就觉得凉了。”
冬天的夜,如果村里哪边有动静,看家狗会忠心耿耿地负起自己的职责。一狗叫,引得全村的狗都跟着叫。在寒冷的夜里,狗叫的声音传得格外远。
各种自然界的声音,汇成了一首大自然的交响曲。当时不觉得怎样,现在都成了那么动听的声音。那些优美的声音已经被录入记忆的磁盘,偶尔,像今天,这种声音会在记忆的磁盘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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