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咿朵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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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下雪了。
灰白的苍穹,雪花纷纷扬扬,安安静静。
天气不太冷,雪落到地上就化了,地上湿漉漉的。
飘落的银杏叶、杨树叶、槐树叶、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叶子,被过往的车辆和行人随意践踏着。生于尘世,归于尘土。
道路两侧,高楼林立,杨树挺拔,电线杆直立着,平日里它们打着趣,比着高,这会儿都静默了,任凭雪雨洗去尘埃。
行人形态各异,有人裹紧大衣急匆匆的,缩着脖子赶路,是怕雪落到怀里吧;有人边走边打着电话,沧桑的脸上写满不耐烦,连雪花落在额头都没察觉,直到化成一滴水珠,就那么挂着,也不管。
有个中年妇女,棉袄被雪浸湿的一片片的,紧跑几步到路旁的包子铺要了一个包子,接过来就咬了一口。
一个老奶奶瑟缩着,站在脚蹬三轮车的旁边,三轮车斗里装着半车大白菜,扔着一杆秤。她的两只手插在衣袖里,不时地抽出手擤下鼻涕,抹在鞋底儿上。
百货店里的男人,坐在门口,翘着二郎腿摇晃着,优哉游哉的,忽而张开嘴,仰起头,鼻孔朝天,打着呵欠,露出两排发黄的牙齿。
人行道上有个老叟,拄着拐杖,哈着腰,蹒跚而行,嘴里鼻子里呼着白气,偶尔停下脚步,干咳两声,接着走。
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就像月亮,时圆时缺,缺而复圆,盈亏更替,周而复始。
路旁有一处房屋正拆了一半,裸露着残垣断壁,墙上被画着圈的红色“拆”字就像挂在钩子上被开膛破肚的猪。来来往往的行人,没人注意它,但用不了多久,这里成为新的建筑物或地标就会重新迎来熙熙攘攘的游客。
不远处的工地上,挂着一面红旗,工地上没有人,旗孤独地立在那里,偶尔来一阵风,才飘几下,其余的时候都绻褶着身子,缩成一团。电影里看到的,就不是这样。
超市里播放着邓丽君的歌,在这萧瑟的天气,舒缓宁静的旋律,温馨甜蜜,直沁心底。天下谁人不识“君,”她虽然死了,却从未离开过。
小时候,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特别高大,特别粗壮,两个成年人拉起手臂勉强可以围它一圈儿。最高的枝桠,直入云霄,与天相连。
现在,老房子早已物非人非,那时候住在里面的人早已各奔东西,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演绎着自己的人生。而梧桐树还矗立在那里,不悲不喜,风霜雨雪,日出日落,春夏秋冬。
三毛:“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只是如果。
一年,一年,又一年,雪会下,或早或晚,悄没声息,飘飘然然。
它均匀地散落,不偏不向。它不管哪里有变化,哪里有不同,哪里发生了什么,它只下它的。
雪花一直是那样的雪花,不同的是人和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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