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S妈妈就拉着S问:“上次那个男孩子挺不错的,踏实肯干,你看什么时候把这事定下来?”
看着妈妈焦急的模样,S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停下手中将要夹菜的筷子,望着桌子前可口的饭菜,没有一点食欲,悲从心来。
S与我是在QQ上认识的,经常聊天,对她也有所了解。她老家是江西,大学毕业被分配到成都一家银行工作,人长得漂亮,一张娃娃脸,特别显小,做事勤奋好学,这几年的工资都在持续增长。
S给我讲她第一次与相亲男A见面的经过。
“我们两个第一次碰面,相对无言,结结巴巴,努力找话题尬聊。”
S说,她与相亲男加起来的见面次数也只有一次,谈不是喜欢与不喜欢,更定不了婚事。
S妈妈见S没有出声,从厨房探出半身来。
“这孩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好歹给个说法,你也年纪不小了。”
“今天媒人打电话过来了,问我定日子好办婚宴。”
S不敢正视母亲逼问,渴求答案的目光,她把头低得很低,像个犯错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讲明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那么 一刹那,母亲转身时她用余光扫到了母亲的失望和头上顶着的零星银发。
母亲老了,腿脚不利索了,眼睛也不好使了,唯一盼着的就是他能够成家立业。
母亲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提过:你安定了,我的心也操完了。
每每听到这话时,她不吭声,也想着要快点完成老人家的心愿,随便找个人进入婚姻,让家人安心。
可还是过不了内心这一道坎。
还记得有次相亲,对象是一位秃顶的男士,30多岁的年纪,无存款,无事业,空有一副爱玩游戏的心。
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男方光秃秃的头顶,踩着一双脏兮兮的鞋子,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她没有,因为父母看中的不是这些,他们永远看重的事人好,老实。
她爸爸甚至还对她说:“只要不痴不傻就行了。”
那是她至今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话痛到了她心底。
难道我有这么糟糕吗?
难道这些年的坚持不婚是因为只要找一个性别是男的物种吗?
她难以想象这话从自己的亲人口中说出。
如果真像父亲所说,她现在许是几岁孩子的妈妈了。
那又怎样,没有幸福感。
隔壁大妈对她说:“你看风儿婶的女儿28岁的年纪了还没结婚,准是要求太高了,这孩子要愁死人啊。”
她没有回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附声笑了一下,以示礼貌。
她知道这世上懂得自己的人很少,无需大费周章的去解释。
她也何尝不知道那些迟迟未结婚的人不是要求高,也不是对婚姻恐惧,正是因为太认真,太慎重,才不会轻易开始随随便便进入婚姻。
还记得村子里那个高学历,在深圳有2套房的大姐姐,现在一直是村子里众人评判,议论的对象。
每次说到村子里没有结婚的姑娘,邻居们总会第一个想到,对她摇头叹息,一阵阵感叹。
有一年,那位大姐姐30岁,她爸爸不堪邻里的议论,给她放下狠话,你今年不结婚,就不要回家了。
往后的几年,逢过年都没有见到她,有人说,她爸爸一定被她气得吐血。
当时,S不怎么明白这位大姐姐为什么这么固执,心底又敬佩她的坚决。
没想到的是,过几年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她被宗亲团讨伐,围攻。
有那么一刻,她差点要妥协了。
一想到要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做亲密的动作,过完这一生,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赌在这么一个不认识的男子身上,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别人口中,她大致了解了婚姻的不易,但还是对婚姻有所期待。
她常在想幸福的婚姻该有的模样——不一定要过上富足的生活,因为以后的日子可以一起打拼。至少精神世界应该是丰富多彩的,内心应该是甜蜜多于抱怨。
这些年不结婚,不是要求有多高,只是对婚姻还有一个期盼,只是不想随便敷衍他人或自己;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只是想对得起这些年的等待;只是想找一个正确的人,有信心和他过完下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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