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6、29
亲爱的老小孩:
诞生就是入口,死亡就是出口,生命就是尘埃海洋中的一艘小船。
亲爱的老小孩,就在今天下午突然听到邻居阿姨离开的消息。她这艘小船终于找到出口,靠岸了。为什么说终于呢?这个终于不是盼望着她离开,我相信不会有人这样盼望。亲爱的老小孩,我知道你会明白,只是从过完年没多久,3月看到她的儿子发起水滴筹开始,到一天天听说她的病情不断在加重。直到今天听到她永远地离开了,就是觉得她不用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了,不用再痛苦了。
虽然我也曾想不明白过年的时候还好好的一个人,转眼三五个月的时间一步一步被病痛摧残至离开。不明白为何人间的苦难要让善良的人来承受,我眼前始终有阿姨的老父亲苍老疲惫的样子,生病的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儿女啊!我的耳畔始终有阿姨儿子无奈的那一句——这是个人的命,没有办法的。我会始终记得去同妈妈一起去医院探望时阿姨掀起衣服,肚子上手术留下的大大的伤口。饱受病痛折磨的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跟我们聊天,还叮嘱我差不多可以结婚了。离开医院的时候却坚持让我们把买去的苹果拿走,她说她吃一丁点生冷的都会疼到无法呼吸……
这些痛苦她都不必再承受了,就靠岸去好好休息吧!可是亲爱的老小孩,话是这样说,道理是这样讲,听到阿姨离开的时候。庆幸她解脱了,却也心疼难过,比如她的老父亲从此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她仅有一岁多还未开口叫过奶奶的小孙女儿从此没了奶奶;她大学还未毕业的小女儿从此没有了妈妈。她的年纪比我小一岁的儿子上有老下有小,从此要努力撑起一个家,可是你说能有什么办法呢?
抱怨它也没有用啊!你如果想说我一个外人来感叹别人的命运有些过于悲天悯人。那么我想告诉你,阿姨离开了,我也有我的遗憾啊!比如我再也吃不到那种味道酸得纯正的酸萝卜了,我再不能在嘴馋的时候端着盘子上她家只一句:“阿姨,我来拿点酸汤回去拌凉粉吃。”她便酸汤加上萝卜盛了一满盘让我端回去,还让我吃到就过去拿。我再也吃不到了,只有阿姨能够做出那样的味道,如今被她带走了。
她走了她走了,永远地走了。死亡是生命的出口,诞生是入口。按照生命的轮回,希望她下次寻找到出口的时候,再也别承受病痛。
——此篇仅献给邻居善良的阿姨
七七记于202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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