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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孩子们期待很多,第一次去欢乐谷那一年陶陶还小,到这第二次去她都已经啥啥啥都能玩,并且玩得比姐姐们还欢,那小短腿跑得可带劲儿,头发乱糟糟的,帽子戴不住,脸上晒得通红,仍然阻挡不住游玩的兴致,爸爸妈妈几乎啥也没玩,就这么陪着,都能一天累瘫下来,孩子们在回家路上睡呼呼的,一觉醒来又是生龙活虎一条好汉。
本来阴历就不怎么记得,更何况今年还闰二月,总觉得还早,于是到母亲生日那天,农历三月初八,就已经忘了这个时间。等找个时间给老妈打电话,却是关机状态,再给老爸打,接通却没人说话。连续打两天都是这种情况,对远嫁的女儿来说,父母七十多岁两人相伴在老家,如果断联,定会焦急上头,但心里想着肯定没事,毕竟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俩经常发生这种手机不在线的状况。找邻居去看看怎么回事,才知是老妈电话卡松了,老爸手机不知咋回事,他不愿修或换,说用老妈一个人的手机就可以。
最近有13天我没跟母亲通电话,得知前日老爸跟朋友喝酒喝多了,下午坐在别人家里,站起来时一下就倒在地上,所幸母亲当时在他身旁,他脑袋在母亲脚上垫着了,才没受伤。母亲轻描淡写,听的人也是云淡风轻地听完,可是在联系不上的时候就已经心里有些突突,等再知道发生这么个情况,即使清楚没啥大事,老爸血压高,经常不听人劝喝酒喝多,踉踉跄跄地或者偶尔摔倒,只是这样安慰着自己,身体却不听使唤,手禁不住抖动,那颗小小的心脏也跳动得厉害,像个皮球在被人拍打。
于是电话里又叮嘱叫老爸少喝酒,他只是答应着。现在叫他注意身体,他倒是显得比十多年前豁达许多,说反正人老就是要死的,似乎不在意这些。可能是因为他终于回到故乡,房子盖好了,儿子成家立业,有了孙子,即使见面机会很少,但他的心愿总算可以说是达成,所以心里就安稳下来了吧。不过有时我想他是不是在安抚我们这些不在身边的儿女?不想让我们太多牵挂,就像平时我们有什么不开心也不会跟父母倾诉一样,一方面还是怕他们担心。
虽然我在20岁就离开家,距离现在也有20的时间,可是到懂事也就才这几年吧。养儿方知父母苦,才懂得年少时纠结的那些太过偏激。人生就是这样,苦时多欢乐少,人受欲望的支配,根据叔本华的理论,人得到满足就会厌倦,厌倦又会心生不满,就是这样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就像那个推石头的西西弗斯,怎样才得解脱?死亡当然是一条消极的道路,那么多跳楼跳水自杀的孩子,那样对活着的人太残忍,是一种偏激的方式;那么就宗教吧,五毒六欲七情八苦九难十劫,那么多,可是生我养我的父母,还有我生我养的儿女,总归是难得放下。假若真能放下,一定经历非同寻常才了悟。可是我等肉体凡胎,还是达不到那等境界吧。
昨日母亲打电话来问候老公的生日,我都不记得,我说他们这边大人不过生日,母亲说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大人有些散生都要家人聚在一起过,隔着这么远她要问候一声。又说到同我家玩得很好的阳公公前晚去世,去年我回去时还看到他在坪地上放电影,虽然又黑又瘦,但总归还是一个充满活力的生命,可是其实那时他就已病魔缠身。这才不到一年,从这个医院辗转到那个医院,据说最后要依靠换血才能维持,我妈说听人家说花了一百多万,阳公公的老婆说她大女儿是人财两空。我说既然治不了,还去花那些钱干嘛?总归我认为钱还是重要的,毕竟活着的人要花钱。我妈说他知道自己不得好那会儿求生欲又很强烈,所以女儿就给他治啊。也是,有多少做儿女的在父母病痛面前,舍得看着他/她死,无论花多少钱,不过求一个心安。
别人的事终究只是故事,自己体会不深,可是打完电话后心里又一阵不舒服,老是突突跳个不停,手也开始轻微地抖动不受控制,头昏昏沉沉,可眼前的事还要继续,督促作业,催孩子们洗脸刷牙,强压下平静给她们讲睡前故事,一切按部就班地弄完,自己才能躺下休息。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我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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