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九十年代的黑水子村，整体上来说还是一个比较破落的村寨。能够吃上白面馍馍，隔上两三个个月吃上一顿红烧肉就是一个不错的家庭。村小学是在村子的东头，那是曾经大办食堂时留下来的几件房子，临时凑合的学校。学生的学费是每个学生开学都必须交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对于这里的人家来说，也不算少数。钱交了，孩子就上学。不交了，就待在家里跟着父母做活，依然复制着上一辈他们一样地生活。

        半夜的村子风凉飕飕地，柳条随着风也时而晃动着。夜，宁静极了。再没了白天水清家的喧闹。那鞭炮声，那音乐的沉痛，当那黄土覆盖的时候，自己那短命的丈夫就那样走了。以后再没了人与自己嘘寒问暖，也再没了人跟自己再斗嘴了。家里安静了。静得只有蛐蛐的鸣叫，静得只能看到孩子睡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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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域堂刚刚7岁，正是到了该进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可是孩子上学就要交学费，就要花钱买课本。不过有钱了你坐那，没钱了你坐人家学校又算怎么回事呢？毕竟没交钱，你也不好意思送孩子去。刚刚丈夫才去逝，花费了不少，甚至还举着外债把丈夫给下葬了，家里面着实有点困难。

      天黑的无奈，也没了人与自己诉说这件事。天上的星星太稀疏了。哪怕是把整天的星星，都捡到碗里，那都是够的。夜幕的月亮，格外的亮。只不过它的椭圆形呀，怎么就那么像这残破的家庭呢！它不够圆，虽然亮些。可是这皎洁的月光，怎么让人觉得有些清冷呢？慢慢地，水清就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此时水清心里正在挣扎着，回想着白天在自家帮忙的春生。为了她家的事情，春生可算是辛苦。又是跑前，又是跑后。水清知道，春生与丈夫是相好，并且还没有结婚。对于男女的事情，他也特别的渴望吧！此时水清不得不想了。自己的孩子域堂马上就要上学了，可是那学费依然是无处着落。自己的心那个急呀！

      水清心里面复杂着，一边是丈夫，是家庭，是孩子。自己怎么可以那样呢？甚至是那样不要脸，丢了矜持，多了放荡，多了些大胆呢？夜宁静极了，椭圆形的月亮依然还是那么亮，星星一闪一闪的，似乎像极了人们的眼睛，多了些生气。不会有人发现吧？水清不免多想了起来。

      前一阵子西头的桂枝与村北的国楠因为不正当的关系，结果男子被逐出了村子，女的成天被人们冷眼相看，逢人便会被人家嘟囔几句。甚至在自家的门口，被扔上一些晦气的东西。看到这种事情，说闲话的特别多，似乎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那是人们善讲的故事，谈起就眼睛放光的精彩。结果她承受不住了，中午女的自杀了。在自家的院里，好像是服了药。可是对于她的课程，人们似乎还并未讲起。

      不过伴随着一声狗叫，水清知道是春生来了。他拉过春生的手，站在家门口，看看周围是否有人跟着。便飞快地拉着春生，到了自家的偏房。看了一眼域堂还在熟睡，她就到了春生躺着的床上，和春生来了那么一次。这是一次交易，而且还是水清和春生的秘密。

      第二天水清拿着了钱，带着孩子进入了村子的小学，把孩子送进学校。先生在上面教一个，学生就在下面学一个。老师教的大声，学生也学的大声。想到这，水清心里的时候就落了下来。这域堂可是家里唯一的延续，是丈夫的宝贝疙瘩。可不能让孩子没有知识。可是那明亮的月亮，闪烁的星星，还时常在天上挂着，它们怎么就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