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眼功夫,2019年日历,撕的只剩几张。时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走了。哀悼那些失去的日子,我不免有些伤感。那又有什么用呢?你扼止不住日月星辰的运动,阻挡不了时光的飞逝,生命的起起伏伏,是自然规律的一种常态,不可逆转。
我想说什么呢?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年少的时候,日子过的特别慢,现在时间过的特别快。年轻时害怕孤独,工作是快乐的。现在喜欢安静,孤寂是一种美。人成长的每个时期,思想不尽相同。读曹操《龟虽寿》:“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我感动。但我,没有曹操的情怀,却热衷于膝下外孙女成长的每个细节,她的一个笑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我关注而念念的不忘的快乐事。
在我朋友圈里,有人把退休作为另一起点,充实自已。学谱兄,好篆刻。周末逛金石市场淘宝,寻得好石头,如获至宝。闲暇时,坐在案头,一块石头,一把刻刀,冥思构图,半天功夫,化腐朽为神奇,一块石头变成了艺术品。他的篆刻作品,以大篆见长,方寸之间,气象万千。倘若他是名人或政要,收藏者一定蜂涌而至。章友兄,好泥塑。他能将一块没有生命的泥土,瞬间捏成诩诩如生的小动物,我送他雅号叫“泥人何”。“泥人何”聪明之处,是将作品变成商品。退休后,他受骋多所小学授泥塑课,深受学生喜欢。他现被聘合肥城隍庙庙长,管理庙里一切事务,兼卖自己泥塑作品,我侃笑他,假公济私。他们共同特点,是将年轻时特长,拾得起来,然后发扬广大,丰富自已生活,乐在其中。
又到岁末最近,看李子柒短视频,她是一位现实中的造梦者。在乡野山涧之间,在春风秋凉轮替之中,她把中国人传统而本真的生活方式呈现出来,让人找到一种心灵的归属感。“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陶公的隐居,是世世代代中国人羡慕的生活方式。我有一位政府官员朋友,退休后想过田园牧歌式生活。他看中了佛子岭水库,一片杂树丛拥抱中的几间农舍,虽是破败不堪,无人打理,但是四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他欲买下这里,终因要拆迁,而未美梦成真,留下了割舍不去的遗憾。
六十岁那年,同学梁兄建了一个微信群,我觉得群名普通,并斗胆改为《后三十年》。后者,重生也。后三十年,很有再活五百年的霸气。然而,三年过去了,霸气是一点没有显露,每个人的鬓角却爬满了霜色,酒量日渐低落。想当年,一桌人兴志上来,十几瓶白酒,犹意未尽,天南海北胡吹乱侃,大有曹操和刘邦腥腥相惜,煮酒论英雄的气魄。现在,三两瓶酒打倒一桌,更有不喝者。少年不言愁年代,随着风儿把岁月吹走,一去不复返了。年轻时日子难过,天天过;现在日子好过,数着过。人亦老,暮气横秋。
鸡零狗碎,写了不少,也不知自已说了些什么,又究竟想说明什么。“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著,退一步,当下安心,非图后来报也。”用郑板桥话作结语,以祭我即将逝去的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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