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我了”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昨晚做梦梦里的场景依然是在学校，根据同学来判断，是初中时候的事儿了。现在脑海里只有几幅画面，实在构不成一段故事，就只是在讲台下座位发生的事，努力回想，感觉想在抽干脑袋。

        现在做的梦，或多或少都记得一点，有时只剩下一种感觉。我做的梦十之八九都和学校，或者说是少年时光有关。其实不只是不记得夜里的梦，就连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很多时候都回想不起来，只是某个契机，有些片段会特别清晰。有时候，青春是不敢回想的，不是那时的玩伴，不是想弥补遗憾，不是青春有多么圆满，只因为那是我们的青春啊！一个那么近，却永远抵达不了的地方吧！时间如何进展，也进入不了的空间。也别难过，难免这世界会出现一点漏洞。

        为什么小时候能清晰地记住晚上的梦，长大就不行了呢？也许现在太忙了吧！成年人睁开眼想的就是工作、孩子、老板、天气、其他人、中午吃什么、十年后我有多少钱？哪有时间去回想那些虚拟的世界，给自己挣不了半分钱，还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多眯一会就会堵车迟到。

        也许做梦，是大脑对自己的修复吧！那是一个虚拟的立体世界，时间久了，总会有些坍塌。而我们呢，不等大脑修复完毕，强制开机使用，大脑系统硬软件都会受到损伤的。现在老年痴呆的人怎么那么多？也许他们年轻时太忙了吧！大脑又没有好好进行自我修复，晚年稍微一放松，整个虚拟城堡从底部坍塌，只留下几块坚硬完整的石头块，那就是他们一辈子生活的全部了，脑海里就那几个地方随机播放，对于我们看起来挺头疼的，可那是他们大脑努力拯救自己仅存的成果。

        前几天五一放假加班，同事问我家里几亩地，能挣多少钱。我回答说够吃还有余粮。问我为啥还出来干活，我说这不大家都出来挣钱，他说钱不好挣啊！整句话是所有人的共识吧！无论有钱还是没钱的。当然没有人承认自己有钱，无非说自己公司大了点，车贵了点，房子大了点，老婆长的一般。

        我自己完全不知道我在追寻什么：别人上学了，父母把我送进学校；别人上大学，我也上；别人参加工作，我就得找工作。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这样也理所当然，总得生存呗！

        上学时，羡慕庄子、李白、陶渊明之流，喜欢古龙金庸笔下的笑傲江湖，不曾想自己却是卖炭翁。周围有唱歌好听的、钢琴弹到八级的、字写的隽秀、画画的栩栩如生的、酒能喝二斤的、麻将摸得溜的，再不济也有只剩有钱了的。再看看我呢，蔫不拉几的，一无所有、一事无成、一败涂地、一一得一。我就像是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就是一个从未融入情绪的看戏的，无论台上翻江倒海，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说：跟我有毛关系？可是我为什么要在这呢？可我本来就在这了呀！来都来了嘛！

        从来不看成功学那些东西，政客、富豪的生平也不关心。倒是挺喜欢那些落魄的艺术家，或者戏里落魄的人物，因为他们无论外在或者内在都有落魄潦倒的一面。也许我太高看自己了，强行把自己与艺术家拉近。可小时候谁还不是个艺术家？我们都曾经认真的认为自己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只不过想成为艺术家风险太大，虽然成功了有的如耀眼的明星显赫一时，也有一些死后才被一些为了提高自己的等次得有钱人炒红，大多数都湮灭在历史的尘埃里，与其等着被炒红，何不当一个炒红他人的大厨，成为这样的人，至少这辈子赚了。可是谁曾想这些大厨本身也是一种艺术家，也很难达到，不过好处就是容易效法。那个人有钱了不得提高一下品味，泡个茶啊、听歌剧啊、赏幅名画啊什么的。

        高中一位政治老师说，中国文化比较养人，国外艺术家年纪轻轻就自杀了，要么是同性恋变态。中国大师就好多了，能活八九十岁。后来我才知道，不是这位老师对中国文化理解错了，是该老师对艺术大师理解错了，国外艺术家有很多变态，中国大师取小老婆啊！一树梨花压海棠也能成为一桩美谈，也真是够了！地主取小老婆性质就不一样了。

        还真别说，我看了一些大制作的艺术家纪录片，对自己有了清醒的认识。我不够变态，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千夫所指那是不行的。这也是我和我们不能成为艺术家的原因吧！风险太大！成就听着怪吸引人，一听代价，就让人望而却步，证明艺术家的付出仍是大于其成就的。

        高中一位同学，有次发了一条动态：她看我了。那时候虽然手机落后，但同学们好奇心很强，爱八卦，结果底下有数十条评论。我后来效仿也发了一条，也有很多评论。现在想起来，就没有胆量发了，考虑的事情多了，首先考虑自己老大不小了，发这个太幼稚，某成色！更重要的是，如今大家都忙，万一我发了，大家都没看见或者不看见，没有一条评论，那该多尴尬！

        其实也就是少了青春那份热血，多了几份顾虑。我们失去的不是青春，而是那涌动的热血，老去的不是面庞，只是心跳放慢。我几岁该做什么事是你该操心的？先做了再说，这正是青春期的思考方式，不说对错。只是想起来，不是我们成熟懂事了，只是我们习惯了所谓的什么时候成年，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这些都对吗？也不见得，成年人年轻时也是跟着他们年长一辈的人学的。当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而是其他人有问题时，他们会告诉你，不要想着让社会适应你，要让你适应这社会！可如果都适应这世界，还有今天吗？当你偷懒时，他们又会告诫你，如果其他人都像你这样，不都得饿死！可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我这样，也不会所有人都愿意适应这世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各有各的活法，吾将曳尾于涂中！

      最后我想说：她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