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树木、楼房和停车场里的车,都拥有深黑色的影子。
五位朋友上了越野车,他们先去乌伦古湖(福海),再去可可托海镇。我和Z走到汽车站才发现,根本没有直达可可托海镇的班车,需要到北屯转车。最近一班开往北屯的车是12点,还得再等2个小时,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天黑才能到。
于是,我提议去搭顺风车。
在青年旅舍,遇到过搭车旅行的人。对于两个人的搭车组合,成功率由高到低是:两个女生,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两个男生;相应地,安全系数由高到低则是:两个男生,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两个女生。
我和Z,两个男生组合,属于搭车成功概率最低的。
坐公交车来到市区出口的大路上,按照国际惯例,竖起大拇指,这是搭顺风车的标准手势。出乎意料的是,很快有一辆车停在路边。
我满怀感激地询问:“师傅,您去哪里啊?”
司机是一位40来岁的大哥,车上只有他一个人,他说:“去福海,你们呢?”
去福海,要经过北屯,那是去往可可托海镇的必经之路。可可托海镇地处偏远,班车都没有直达的,想搭到直达的车就更难了。分段搭车是最好的方案。
于是,我们就这样开启了搭车之旅。
大约1个小时,到了北屯,大哥特意绕道,让我在去往可可托海镇的216国道边下车。向他表示感谢,目送他的车消失在视野里。
我们站在路边继续搭车,不远处是216国道K66的里程碑。
“六六大顺啊,这个位置肯定好搭车!”
托K66里程碑的福,不到10分钟,就一辆车停了下来,是一个拉石头的车队。我上前询问,司机并非前往可可托海镇,但会经过富蕴县城的路口。我们上车了,非常顺利地抵达岔路口。
接下来的这段路,车流量极少,只好一边向前走一边搭车。大约走了2公里终于遇到一辆车停下来。司机是一位哈萨克族大哥,他要去富蕴县城,我们在通往可可托海镇的岔路口下车。
距离可可托海镇只有十几公里了,大多路过的车都是自驾游,因为没有空位,无法搭乘。干脆继续向前走,如果搭不到车就徒步走过去。
幸运的是,坐在路边休息时,一辆红色的车停下来,两位大哥下车,问我们要不要搭车。
“看你们背着大包,很像电影上的那种背包客,我们也是第一次让别人搭顺风车。”
他们来自山东,去富蕴出差,顺道来可可托海看看。
深蓝的湖水映入眼帘,超越了天空的蓝。湖边的柱子上标着“可可苏里”,我的思维跳跃到了“可可西里”。一丛丛枯黄的芦苇,被阳光染成金黄,与湖水的形成鲜明对比。
可可苏里 湖边的芦苇丛白云在蓝天里自由地游逛,刚刚收割的庄稼地溜达着几头黑色的牛,青山脚下白桦和松树组成的树林黄绿夹杂,在阳光的照耀下斑驳陆离。
额尔齐斯河畔的白桦林额尔齐斯河又出现在眼前。年轻的白桦树林生长在岸边,大部分叶子已经变成黄色,唯独顶端的叶子依旧嫩绿,阳光透射过来,黄色变得金光灿烂,绿色变得碧玉无暇,如果要找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的话,或许最合适的莫过于“金碧辉煌”。
牛群排着长长的队伍走过白桦林,倒映在静静流淌的额尔齐斯河里。
穿过可可托海镇,来到地质公园门口,两位大哥不打算进入景区,我们下车之后,他俩就返回去了富蕴县。我总觉得,他们就像是有人特意安排来送我们的。
五位朋友开车到达时,日已西斜。我们在额尔齐斯河边的日落里,捡石头。据说,很多人在这里捡到了宝石,我们也在做着捡到宝石的白日梦。
傍晚的额尔齐斯河太阳的余晖给云层镀上深浅不一的红色,慢慢地收起最后一缕光,黑夜拉下了深蓝色的大幕。
半夜下起了雨。吃过早饭,雨停了。一缕刺眼的阳光洒下来,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灰蒙蒙的天幕,整个世界亮堂了,树木变得金黄,山变得苍翠,湖水变得浅蓝,一切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雨过天晴阳光照亮金灿灿的白桦林,额尔齐斯河翻腾着白色的浪花,天空中的乌云化作轻柔的白云。
天空的云乘坐游览车前往神钟山,一块巨大的花岗岩,形状似钟,故而得名。在这一带游走着,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神钟山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旅行结束,分别的时刻到来。五人乘坐越野车回乌鲁木齐,Z搭车回乌鲁木齐,我则是搭车前往北屯。
在门口的白桦林旁,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有些路只能自己一个人走。
漫步在白桦林,一阵风吹过,叶子如金色的精灵离开了枝头,打着旋,飞舞着,落在地上。
漫步在白桦林走出公园,在门口停车场问了几个车主,都说今天住在可可托海,索性去路边拦车。
额尔齐斯河走过额尔齐斯河上的小桥,走过那片年轻的白桦林,终于有一辆军车停下来。司机是位武警少校,目的地是富蕴县,带我到大路上。
“金碧辉煌”的白桦林在岔路口,很幸运地搭上一位哈萨克族大叔的车,来到216国道路口。
临近傍晚,路上的车很少,眼看着天色暗下来,心里开始着急。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有一辆车停下了,是一对母子,回北屯的家。车主说不能免费搭车,要我付50块钱车费。
太阳就要落山,再遇到车的机会很少,我同意付费。搭顺风车的目的不是为了省钱。
在陌生的地方,伸手去拦陌生的车。不知道谁会为你停下,也不知道停下来的车去哪里,更不知道他会不会搭载你。从小就被这样教育:“千万不要相信陌生人。”搭顺风车是在对已经形成的观念的一种挑战,也可以锻炼自己分辨是非的能力。什么样的顺风车是安全的,如何同车主交流,在很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彼此的信任。
夕阳西下,晚霞盛开在地平线上。
盛开在地平线上的晚霞夜里抵达北屯,这里没有青年旅舍,在地图上搜索到一家客栈,距离我下车的地方2公里。打电话询问,说还有房间。前几天是国庆节,房价翻了两番,今天刚刚降价。老板很热情,亲自骑摩托车来接我。
当我安顿好住宿,在楼下的饭店里吃拌面时,六位朋友都已经安全抵达乌鲁木齐。
你好!我是喜欢旅行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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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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