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拥有理发自主权前,每次剪完头发从理发店出来我心情都低落到想哭。小时候被我姐带着去理发店,自己没有自主权,都由我姐决定,她接我妈的旨意,只会跟发型师提一个要求:剪短点。趁她不注意,我会悄悄和发型师交流,稍微修一下就好了。但按我的要求剪完后,我妈就会找理发师麻烦:“怎么跟没剪一样,退钱,或者再往短剪。”我痛恨我妈的暴虐,我姐的残忍,姐姐她自己也发长飘飘的,凭什么我不能留长发。分析了一下,无非是两个问题,①我妈这样可能是为了省钱。②我姐呢?如果我留长发,她可能要负责给我扎头发,因为我头发一长,她就说我像吊死鬼,我问她你见过吊死鬼?她说就和你现在一样。有几次,剪完头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男生头,我直接哭了,但是她和tony相视一笑,像邪恶的狼外婆,他们还会直接来个胸口插刀,顾作轻松的说,剪了就接不回来了喽。但这样一来,我从小到大都一直顶着一个男生发生活。身边的同学也基本上都是这样,大家也就没觉得有什么。
我的发质不算好,沙发加自然卷,发量还特多,我那时常想,等我长大后有了身份地位,然后我生气的时候,这个发量应该是是可以承起怒发冲冠这个重任 的。另一个困扰我的问题是,我怕等我老了,满头白发,还自然卷大爆炸,那形象不是老年爱因斯坦吗,这分明就是,有爱因斯坦的病,却没有爱因斯坦的命,哎呦,苦恼!(现在我每每扫地,就羡慕地板,它的发量就比我多,当时的我实在是多虑了)
高中时,一部叫古惑仔的电影横空出世,大家认识了一个长发帅哥郑伊健,平衡就被打破了。连男生都留长发,我发出了灵魂呐喊,凭什么我不能留长发?我抓住两个小外甥女,强行给她们扎马尾,编麻花辩,以此来证明我完全有能力打理好自己的长发。
就在我庆幸家人不再干涉我留长发了,这次在我留长发之路上使绊的却是同年级的其他几个爱出风头女生,她们号称剪掉长发,节约时间,奔赴高考,后来发展到高三届就没几个留长发的女生。我实在没有勇气在发型上特立独行,彰显个性,私下里我愤愤地叫她们狗奴才,主人放个屁你们还能嗅出政治方针。
大学里终于实现了留长发的愿望,但披肩长发,柔顺飘逸都与其我无关,尤其刚洗完头发的时候,我乱蓬蓬的头发就是一捧茅草,惨不忍睹,不得已,我每每都是把头发扎成马尾辫示人。
工作后有了点小钱,我开始就彻底放飞自我了,踩着办卡的各种坑,,反复焗油,反复拉直烫卷,感谢科技的加持,有次我对理发师说,我头发天生自然卷,那位来自韩国理发师用生硬的中文却说出了豪迈的气场,“就是钢筋,我都能给你拉直了。”
多年折腾后,我总结了经验,用段子狗的口吻说就:是,换发型的尽头是直接换脸!
白衣飘飘的年代,情怀若诗,总是幻想自己也能长发飘飘,谈个轰轰烈烈,大杀四方的恋爱。
像极了某首歌里的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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