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英大姐辞世近8个年头了,我仿佛仍看见她在路边和小草一起向行人挥手致意;在山花丛中和野花一同向大地微笑;在寻找别样风景的旅途中野脚踏出了一道别样的风景;在双手敲击键盘的舞蹈中跳出了一串串描写美食野餐的优美文字;在古道热肠的奔波中风风火火地迎来又一串红红火火的日子;在追寻清风明月相伴的精神故乡中和清风明月一样活得洒脱自在……
爱英在牡丹城生活了几十年,在我看来却与牡丹无缘,因为她爱的是山花和小草。枣花虽小能结实,牡丹如斗只空枝。艾英是一个执著的旅行者。身背行囊,独吟《春草》,饱览名山胜水,吃遍天下美食,执拗地寻找着精神的故乡。“春草绵绵不可名,水边原上乱抽荣。似嫌车马繁华地,才入城门便不生。”性本爱丘山的爱英,走出古城,甩掉喧嚣,在不停的山水旅游中,写出了一篇篇寄情于山水的美文,心灵方感慰藉。行行重行,潇洒走四方。听说哪里有了好玩的地方,她拎个提包就走了。散文集《大嘴吃八方》就是她旅游途中行吟的华章,把读者引入了一次美食野宴的旅行,让人回味无穷。
艾英生前在中国空空导弹研究院工作,担任《航空兵器》杂志的主编。半路出家,她是退休后痴迷上文学的。然而出手不凡,一篇又一篇的美食和旅游散文在报刊上发表。新世纪的第一个孟春,艾英走进鲁迅文学院深造,我们相识并结为忘年交。她好像山径溪畔的的小草,质朴无华,本真自在;也似山间的野花开的随意热烈,芳香烂漫;更像透明的山溪水,朝着山外七彩的世界执拗远行。文学成为她花甲之年后的金色之梦,创作成为她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使命。澎湃的激情、坚韧的毅力,化作写作的巨大动力,《生命的滋味》等三部文集出版发行,我们合创的讴歌航空人科技报国的报告文学《神剑雄魂》、《永远的超越》、《红旗飘过花千树》等相继在《中国报告文学》、《中国作家》杂志发表。热恋上文学的艾英雄心勃勃,在进行小说、散文等文体写作的同时,还尝试影视剧本的创作。她说有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创作一部反映空空导弹事业崛起题材的电视剧。说干就干,收集资料、深入生活、基地采访……经过近一年的拼搏终于拿出了创作大纲。然而,天不遂愿,这时候疾病发作了。她患有颈椎病、
心脏病,家人和朋友都劝她多休息,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熬夜写作不惜身体,热心帮人不图回报。汝瓷专家孟玉松的女儿要到俄罗斯深造学习音乐,想请她帮忙牵线联系。一个电话打过去,大姐热情地应下了,颠儿颠儿跑来跑去,费尽周折总算搞定了。为他人奔忙劳碌的生活,她觉得格外有滋有味。外地文友来洛阳她必盛情款待,记得一次陪山东、南阳作家游览小浪底,秋末天气温并不高,我发现她手里拿条毛巾不停地擦着头上的虚汗。我劝她检查身体,她说写作熬夜多,野外锻炼少引起的身子虚亏,没大事的。其实,在严重的生命透支中,不治病症浸入她的肌体已不是不是一朝一夕了。坦然迎战死神的威胁,坚强挺住病痛的折磨,笑脸迎接人生的厄运——爱英潇潇洒洒地走完了她68岁的人生历程。
清明将至,绵长的深情如同飘洒的雨丝寄托着我对大姐无尽的怀念。大姐虽死犹荣,因为她像小草一样把生命融入了脚下坚实的土地;她像山花一样把烂漫和芳香释放给了人间;她像清风明月一样活得洒脱不羁,自由自在。活着,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说就说,想写就写,不赶时髦,不看别人脸色,不为名利困惑,真情为文,我行我素,活得真实真诚自在。死了,也不媚俗,不搞遗体告别仪式,不留骨灰,像一股清风一样悄无声息地飘入天堂。我未能和她做最后的告别,却在她的遗像前看到了她的留言:“再见了,朋友们!米兰·昆德拉说过:‘好的风景在别处。’为了这个别处,我几乎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最后,我还是回到了洛阳。因为洛阳有我的事业、家庭、同事和朋友,何况洛阳又是个宜居的城市。最近,在别处的那个女神又在向我招手,我想随她去寻找新的别处。实际上我自己走并不孤单,我的行囊装满了家人和朋友给我的爱。这一路上我不会孤独,希望大家也不要惦记我。如果果你们在路边碰见一棵小草、一朵小花向你们招手微笑,那就是我。我希望大家永远健康快乐!希望你们保重!李爱英2012 .6 .30”|
生也潇洒,死也潇洒。洛阳作家李爱英,特行独立,卓尔不群,活出了文人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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