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公平的,它会给每个人一只画笔,然后等待着画笔有了色彩,人们就可以给遗憾涂上最后的颜色,或苍白地石沉大海,或火红地热泪盈眶,又或者蔚蓝地喟然长叹……
大多数人都是贪婪的,他们想悄悄地将白色或者那些了无音讯的色彩换成最后能相伴永远的热情和深爱,可惜时间会让那些伪装都褪了色,最后溃不成军。
鹅黄色的遇见,带着初春的新意和少女的羞涩,然后还有悄悄萌芽的爱意,枝丫上的爱饱满却又不敢张扬,尽着所有气力向上冒芽。
火红色的靠近,热烈与热情,似六月酷暑,淬炼着所有的感觉,然后慢慢将它染成火红,也似四月暖阳,与早春悄悄说着再见,然后用小心翼翼的温情温暖着悄悄的爱,它伸出长长的枝,向世界打招呼,美好与向往。
墨绿色的熟悉,深沉带着渐渐变深的情谊,越靠近越熟悉,越熟悉越发浓郁,渐渐长出了叶,然后将难以说出口的爱的蓓蕾包在里面,将所有关于他的熟悉化成雨滴滋养着花蕾,悄悄开出了花。
黑色的分别,像深夜的山林,忽然传来咆哮声,那份害怕震入心底,一声响动也牵动着神经,忐忑不安和无可奈何,也似深夜里的野兽,轻轻舔舐着白日的伤口,疼痛时流下的泪谁也看不到,只当那是山林的阴冷留存下的水珠。
有关于过往,没能染成想要的色彩,大概只有有了遗憾才能注定后来的偶然。
再见时想给天空涂上一片灰色,不阴沉也不热情,然后再夹杂着点点雨滴,不是倾盆而下也不是涓涓而落,某个街头,某个角落,最好某个转角,然后看到你的身影。
你变了所有模样,唯独没变的是那双眼睛,明亮地令人想靠近,那时我可能会想:
"哪位姑娘会那么幸运地让那双明亮眼睛深深望着,带着满满的爱意呢?"
你可能不会记得我,或者偶然记起然后微微地扬起嘴角,做着世俗里人们熟知的问候方式,
"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我可能会抑制不住压在心底的想念,然后双眼微红,还故作坚强地说,
"挺好的,等有时间再联系啊,我这会有些忙"
沙哑着声音,来不及寒暄便转身而去,然后眼角的水珠混在下落的雨滴里,分辨不出来。
悄悄转头看向你的方向,这时你应该已经离开,留下的永远是背影,也在雨中慢慢模糊,连带着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
等雨停之后,你离开了那片天空,而天空也不再是灰白色。
我们,不对,是你和我成了相交过后的两条直线,只能越来越远,各自和更多的直线相交,也都会忘记了曾经遇见过那么一条直线。
当遗憾染成灰白色,然后涂抹些雨滴的背景,那样我就可以掩饰所有的对你的思念和可惜,然后装作没有带伞被雨淋湿的样子,也能装作喜欢雨滴落在身上的样子……所有能想到的各种借口的样子,除了想念你的样子。
就让这份灰白色的遗憾最后随着时间慢慢褪色,然后成为一个空洞,因为怕黑就不会想要去靠近,慢慢遗忘。
而你依旧是光,照在自己喜欢的女孩的生活里,然后跟她慢慢变老,偶然一天翻起同学录,她问道:
"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我忘记了"
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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