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邀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在雨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某个渡口离散。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溪水长流。
——林徽因
几场梅雨知时节而至。煮一壶香茶,闻雨后蝉鸣。倚在古老苍劲的珠蓉树下静坐,思绪随尘封许久的书飘荡在那个烟水迷离的江南。有谁还曾记得那个让徐志摩痴痴惦念一生,让金岳霖默默守护一生,更让梁思成宠爱一生的绝世女子。我忆起那样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时光已逝去,佳人虽已不在,却将她与四月天的约定永远留在了那个用梦筑的诗意江南。
那个如梨花般纯净,如莲般淡薄的女子总是那么轻易让人魂牵梦萦。世事常态,春去秋来。许多人都做了岁月的奴,想要云淡风轻的度过一生,真是太难,而那个心如明镜的女子却是可以。许是上天眷怜,许下了她不平凡却平和的一生。
听,是谁在吟诵“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他在伤怀着谁,又是在为谁轻挥衣袖。那转身的落寞背影消失在康桥的尽头。也许他是目送着她离开的,但不知她也目送着他。我们总会不经意在某座城,某个转角纯净邂逅一个人。或许你会落入他的视线里,成为令他最心动的风景;又或许当你在桥上看风景时,却不知有个人在楼上看你。林徽因就这样与徐志摩邂逅了,他们算不上一见钟情,却是互相吸引。他是这样的俊俏儒雅,才学洋溢,就这样如春风般吹进了情窦初开的她。我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副画面。在伦敦这个浪漫之都,林徽因找到了那个可以陪她共筑一帘幽梦的男子,男子穿过她的秀发拥她在怀,不管世俗约束,一起相约看闲庭花落,云卷云舒。他是她的有缘人,却也只是曾经拥有。上苍早就为每个人司好了命数,流年似水恨匆匆,一些故事来不及真正开始,就被写成了昨天。一些人还没有好好相爱,就成了过客。她说:每个人的一生都在演绎一幕又一幕的戏,或真或假、或长或短、或悲或喜。你在这场戏中扮演的那个我,我在那场戏里扮演这个你,各自微笑,各自流泪。一场戏的结束意味着另一场戏的开始,所以我们不必过于沉浸在昨天。你记得也好,你忘了也罢,生命本是场轮回,来来去去,何曾有过丝毫的停歇。她还说: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当你觉得力不从心的时候,莫如将一切交付给时间,它会让你把该忘记的都忘记,让你漫不经心地从一个故事走进另一个故事里。林徽因是洒脱的,徐志摩成了她最刻骨铭心的过客,知过爱过。谁又能真正放下谁,我相信她和他都不会忘,时间没有帮他们忘却,而康桥的记忆也留给了那个叫林徽因的女子,慢慢积淀。相视一笑,互道珍重,谁能体会各自掩藏在心底的伤痛。正如那首诗般“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转身是否即是天涯,我们不得而知。
人生有句话真的很好“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那些昨天的故事已经被封存在记忆里,他们都彼此珍藏了那份美好,,舍不得的也过去了。林徽因是一位清澈的女子,她不愿背负着过去,她明白活在当下更好。如果说徐志摩给了林徽因一场浪漫的花事,那梁思成给的则是林徽因想要的岁月的安稳。她喜欢细水长流的日子,因为她觉得觉得守着一段冷暖交织的光阴慢慢变老,是幸福。而梁思成给的起她想要的现世安稳。爱是一场修行,这场修行需要多久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尘埃落定,即使林徽因是不平凡却也是俗世里的修行者,即使她是遗世独立的仙子也躲不过人世间的材米油盐酱醋茶,躲不过人世间最平凡的惩罚,生老病死。许多年之后,我还记得那人间的四月天,还会记得那康桥上青涩的姑娘。
浮光泡沫里残留着的道道清丽背影,你是否听见远方传来的祝福: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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