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与或非s | 来源:发表于2019-01-10 13:46 被阅读9次

          我爱吃,尤喜爱生吃。吃,几乎成了我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

          朋友们也知道我的喜好,每次涮火锅的时候,总不忘给我点一盘脆生生的娃娃菜,一盘水萝卜或者一盘红芋片,这些就够我嚼了,我才舍不得把它们投到那一锅杂乱的汤里呢,投进去,啥味道都没有了,只剩下辣。我也不爱吃那些人工合成的东西,像什么鱼豆腐之类的,豆腐就是豆腐,白生生的,直接放嘴里,清爽嫩滑,一股豆香味,做成那样,即不是鱼,又不是豆腐,一下子变得很陌生,又不能生吃,所以我不太爱吃。

        对我来说,世上能生吃的东西太多了,再加上我从不挑食,所以可以一天到晚不重样地吃。像苹果、梨子、大枣、核桃这些家乡特产的果品自不用说,再加上西红柿、黄瓜、青红萝卜各种时令蔬菜,样式繁多,内容和大家一样,只不过到我这,大多是用来生吃的:鲜嫩的白菜心、芹菜杆、萝卜缨子、青红辣子、葱秧子、细江豆、荠荠菜等,脆生生、水凌凌地,一上热锅,全废了,所以最好生吃。

          可能有人说了,这些都是水果蔬菜,能生吃,肉能生吃吗?其实,这些生吃的习惯是自小养成的,那时候简单的饭都吃不饱,哪还有肉吃呢?不过,我想我恳定也生吃过肉,只不过不好吃,以后就不再那样吃了。

            小时候到地里干活,如果能捎带找到可吃的东西,那就是再快乐不过的事情了。那时候,一年四季的田野里,能让我塞到嘴里吃的东西简直多了,尤其到了春天,麦地里的各种野菜、油菜的嫩杆杆、蒲公英的叶子和花苞、开紫色小花的辣辣酱、尖尖细细的茅尖、洁白的茅根等,把它们直接从地里挖出来,抖一抖土,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直接放嘴里吃了。它们各有各的味道,荠荠菜苦中带点辣; 麦苹苹甜丝丝的;  菜籽的嫩杆杆还带一点花苞,撕开外皮,里面的瓤像鲜嫩的笋,脆生生的甜; 茅尖剥开,里面洁白的嫩毛又滑又软,吃到嘴里甜甜的,我一次能吃一大把呢。那时候,也没有人告诉我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我总觉得,那些看着可爱的东西一定也是好吃的,我对它们从来没有戒备。熟悉的就大胆地吃,陌生的先尝一点点,如果不好吃甚至是有毒的,下次就离远一点,不再靠近了。

          记得有一年夏季,地里的奶瓜瓜成熟了,我提了小笼,沟沟坎坎地寻了一晌午,直到那一个个像绿色小纺锤一样的果实堆了半笼。我太爱它们了,不停地吃,慢慢地嘴变麻了,头昏沉沉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回来睡了一下午才缓过来,现在想起来,那应该是中毒了 。还有一年秋天,地里的酸枣红了,圆溜溜地像红玛瑙一样挂在蓬蓬勃勃的枣刺上。虽然我没见过玛瑙,但奶奶说玛瑙就跟酸枣一样,我倒觉得酸枣比玛瑙好,酸枣能吃,吃起来极酸的又带点甜,能让人一下子精神抖擞,我高兴地摘了一颗又一颗,结果就碰上了马蜂,马蜂蜇了我的手,我的手很长时间都肿地像熟透了的大桃子。还有一回,爷爷刚把从地里刨出来的红芋拉回来,红红的圆圆的堆了一堆,我赶紧挑了一个大的,拿小刀削了皮,端在手心上用嘴咬,太大了咬不动,我就用刀子猛一用力,想把它切开,结果红芋滚了,一刀子下去扎在手上,血流如注。直到现在,我的手掌上还有一寸长的伤疤。看来,人真的不能太贪婪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忘不了吃,忘不了走到哪里都先去找吃的。每一次出去逛,别人在看风景美不美,我在想眼里看到的东西能不能吃,正因为如此,我不喜欢湖光山色、亭台楼阁,我喜欢地里自然而然生长起来的东西,那些花呀草呀,根呀茎呀不仅好看,还好吃。老公总说我是兔子变的,我说他不懂,我比兔子还好养活呢。今年帮家里收玉米的时候,地里闷热闷热的,儿子干了一会就说他渴了,吵着要回去。我便在地里挑了一个嫩玉米秆,教他像吃甘蔗那样吃,结果儿子还真的喜欢上了玉米秆的味道,自己去找着吃了,一边吃还一边说,这就是生存的本领。

          小的时候,我不知道这就是生存的本领,我只知道只要去寻找,就能有吃的东西,要亲自尝,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尝的时候,有甜的就有苦的,有享受也就有危险。但大自然总是良善的,能吃的总是被不能吃的多,无毒的总是比有毒的多,好吃的总是比苦涩的多呀!

          冬天快过去了,春天马上来了,我爱吃的那些东西,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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