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的列车13 我的大学
文/阿摄儿
永定是个不知名的小县城,在地图也很难找到,永定的土楼申遗成功后,这个名字忽然热络起来。
厦门只是一个转车点,此行目的还是看传说中的土楼。
图书馆里很安静,午后的阳光斜照在阅览室的大桌子上。
速写本上画了一半的钢笔画摊开在桌子上。下午图书馆一开门就去找那本黑皮书,生怕晚一点被其他同学借走。其实那本书不是什么热门的图书,对于我来说却是个宝贝。
当时抢手的是莫言的《丰乳肥臀》,贾平凹的《废都》,陈忠实的《白鹿原》,余华的《活着》,王朔的《动物凶猛》,热门小说的图书架上几乎看不到这些书,手疾眼快的同学一直瞅着呢!
我对这些书不感冒,我那时候在看什么呢。说起来是些很奇怪的书,佛洛依德的《梦的解析》,马尔萨斯的《百年孤独》,正常一点的有余秋雨的《文化苦旅》。
更多一些时间就是那些世界著名建筑大师的传记和文集。比如柯布西耶和朗香教堂,劳埃德莱特和塔里埃森,贝聿铭和卢浮宫的玻璃金字塔,黑川纪章和他的新陈代谢理论,密斯凡德罗和他的“少就是多”,还有包豪斯建筑那些建筑大师,这些书籍其它专业的同学不感兴趣。
那本黑皮书,之前只是作为钢笔画的范本,后来慢慢解读发现是中国民居的集大成者,书中介绍了中国不同地域和民族的民居形式,其中就有福建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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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楼的历史早一点可以追溯到南宋,近一点的年代则是明末清初。其中以福建龙岩永定、漳州南靖的土楼最为有名。土楼和客家历史关系密切。土楼最初是出于抵御山林野兽、强盗的攻击,后来逐渐形成一个比较稳定的形式和功能。这种建筑形式也体现了儒家思想的天地人和。
我经常把土楼的造型临摹在我的速写本上。根据文字描述,画出土楼的剖面和立面,然后分析生活在土楼里的居民如何使用土楼,以及土楼的功能分布,防火、防水和防盗系统。土楼使用的建筑材料和色彩体系,后来把客家人的历史和文化也追溯了一番。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过程,越是研究的深刻,发现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越是深厚。
这种研究和我的考试课程没有关系,只是觉得有趣。
有时候晚自习结束了,十点钟图书馆要熄灯了,我仍然处在那种亢奋的探索过程中。
如果不是娟儿反复督促我,可能会转战阶梯教室或者我们的建筑学教室。想想图书馆的书要还回去,只好作罢。
“喂!你是不是学傻了?你要考研吗?”娟儿不高兴地嘟哝着。
“从来没想过。”
“你这学期考试吗?”
“也不是。不考试就不能学习吗?”我反问了一句。
我终于想起来反驳一下。
“学习自己喜欢的知识难道有错吗?”
“不考试,学了有什么用,也不知道陪陪我。”
“晚饭不是陪你一起吃的吗?”
“就一刻钟好吗?再不陪我,我都老了,今天是周五好吗,老学究!”
“喔!来让我看看,有多老!”我摸摸娟儿眼角的皱褶。也意识到,最近冷落了她。
“你都大二了,学习不忙吗?四级考过了吗?”
“忙你个头,天天陪你泡图书馆,我都在准备六级了,四级都是去年的事情了。”娟儿很不高兴。
“我从班级中游现在都进入前五名了,都是你的错。”成绩的提高对于娟儿似乎是一种烦恼。
“学习成绩好还埋怨我!”我被她逗乐了。
“我就不喜欢学习,要不是想和你在一起。你看看我的脸,都有皱纹了。”
“娟儿,中国有个大画家叫陈丹青知道吗?”
“不知道。”
“他说过一句话,真正的教育是自我教育,没有谁能成就你,除非是你自己。”
“哎呀!哲学家,我才不要听这些大道理。”
“好吧!”我笑了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隔着眼帘,感觉到眼睛在调皮的动。
“哎呀!眼睛上都是你的口水!”
然后就吻她的耳朵,软软的,咬在牙齿缝隙中间,像一片软糖。
“哎呀!耳朵上也是你的口水!”
“好吧!”接下来轻轻吻她的脖子,可以闻到发际淡淡的清香。
“快点啦!”
“怎么了?”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嘴巴呀!”
终于,吻到她的唇,慢慢吸吮她的舌头。
我们接吻有时候会很久,为避免遇到其他同学,就躲在图书馆的背面,或者操场的看台上,甚至露天电影院后面的小树林中,平时不放电影,人就稀少。
即使这样,偶然也会撞车,其他恋人也会这样想。
有时候相距不足五米,忽然有异样的声响,就打断了这个长长的吻。另一对恋人也很受惊吓的样子,我们互相尴尬的笑一笑,赶紧转移阵地。
继续完成那个长长的吻,因为有时候还没有吻到嘴巴。
娟儿,是个单纯的女孩。
我想,就让单纯保持单纯的珍贵吧,我已经对她影响很多了,不想把她变成我的影子。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都有自己的生活!
这样想想,就轻松许多。
“明天全天都陪你,好吗?”
“好啊!”娟儿忽然高兴起来。
娟儿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孩子,单纯,善良,有时候我很羡慕她。
我则变得越来越世故,越来越城府,仅此一点,就很想念她,和年龄、阅历无关。
我觉得那是一种修行,或许前世就开始了…..
周六我们去逛街。我有一辆拉风的二手自行车,车轮是越野轮胎那种,可以6挡变速,是当时流行的款。娟儿就在后座上。
不像一般女孩子侧坐,她像骑马一样,有时候还站起来,抱着我的脖子。下坡的时候感觉风在耳边呼响,娟儿就一路尖叫,有时候我担心,她会不会像Supergirl飞走。
“快!快!再快点!”
“抓稳了。”我要保持平衡,同时要顾及她的安全。
“你不要勒这么紧,我快被你勒死了!”
下坡休息一会儿,满身大汗,直喘气。
“让我看看,还有气吗?”娟儿调皮的问。
“太淘气了,这样很危险!”
“来,我帮你人工呼吸,输送点氧气。”
“那里来的氧气,都是二氧化碳!”我愤愤的说。
“哼!那就让你窒息吧!”
说完,她主动吻我,我很生气有点报复她的意思,脑海中会闪现出一个画面,一条吐着信子的蛇紧紧咬着我,我也情愿被她咬着,谁也不愿先松口。
最终,娟儿用小小的拳头使劲催我的背,我才放过她。有时候,看到她眼泪都快出来,就很心疼,但是下一次还会玩这种游戏。有一种互虐的快感,很奇怪,就像吸毒一样,戒毒很难。
有一段时间觉得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心理疾病。
问娟儿,她又觉的没什么。
“就是好玩啦!不要乱想。”
“那就再来吧。”
“美得你!”娟儿笑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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