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问太公曰:“王者举兵欲简练英雄,知士之高下,为之奈何?”
上一篇通过“五材十过”从大原则上论将,那么你具体选将领怎么搞?大原则都是非对象化的,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我们中国的思想特别注重不固定它,知其大意,心领神会,没有什么操作手册,而是作用之妙,存乎一心。武王的发问,就是这些人才里,我们怎么知道哪个水平高,哪个水平低呢?
太公曰:“夫士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十五:有严而不肖者,有温良而为盗者,有貌恭敬而心慢者,有外廉谨而内无至诚者,有精精而无情者,有湛湛而无诚者,有好谋而无决者,有果敢而不能者,有悾悾而不信者,有恍恍惚惚而反忠实者,有诡激而有功效者,有外勇而内怯者,有肃肃而反易人者,有嚆嚆而反静悫者,有势虚形劣而外出无所不至无所不遂者。天下所贱,圣人所贵,凡人莫知,非有大明,不见其际,此士之外貌不与中情相应者也。”
太公重点说了“外貌和中情”的关系。你看到是一个样子,而内在又是另外一个样子。有的外在看着不错,内里不行。有的外在看着不咋地,内里好的不得了。有的外在看着好,内里更好。圣人呢,知外还明内。这样综合起来就能看出高低啦。你看这个回答还是非对象化的,你必须在一个个实际的情景里去体察,所以是境域化的回答。没有给出答案,给出的是思考的原点。
武王曰:“何以知之?”太公曰:“知之有八征:一曰问之以言以观其辞,二曰穷之以辞,以观其变,三曰与之间谋以观其诚,四曰明白显问以观其德,五曰使之以财以观其廉,六曰试之以色以观其贞,七曰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八曰醉之以酒以观其态。八征皆备,则贤,不肖别矣。”
接下来就到了太公思想里极其高妙而冷酷的东西了——“八征之术”。
第一,问之以言以观其辞。就是在其说话的过程中,观察他的言辞用语,这个言辞就能体现一个人的修养,会不会说话,说的好不好,妙不妙。
第二,穷之以辞,以观其变。让他无话可说,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时候,观察他怎样应变。
第三,与之间谋以观其诚。用假间谍去考验他,看他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是不是诚信可靠。
第四,明白显问以观其德。就是明知故问,看他怎么回答。
第五,使之以财以观其廉。用钱财考验他,看他贪不贪财。
第六,试之以色以观其贞。用美色考验他,看他是否被诱惑
第七,告之以难以观其勇。布置极端困难的任务,看他敢不敢接,能不能做好,考验他的勇敢。
第八,醉之以酒以观其态。灌醉他,显出他的原形,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
你看,太公是极端冷酷的一个人,考验一个人无所不用其极,他把人放置在一个个情景里,针对的都是人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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