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些年过于安逸而惯成的“坏”毛病,自己写作之时,必定要独处一室,无人打扰,方能够安心写作。若是有人打扰,文路一断,便开始怒不可遏,恨不能将其生生撕碎,但内心即便憋了一团火,为了维护同事朋友之间的关系,自己倒是也强颜欢笑,随意附和两句,便草草结束这些与人之间的交际。
如此一来,自己虽然没有得罪人,却让他人给自己定了性——这人不好相处,怕麻烦,也不爱沟通,只喜欢自个玩自个的。
可是,这确实是我想要的生活,与其整天胡吹海侃,倒不如静下心来深刻地体会些人生道理,专心做好属于自己的事情。
然而,这些终究不能行的,在一个单位,又是一个管点事儿的人,总会有人来公干。遇到和人打交道,又不得不去应付的事情,自己只好放下手中的笔,先行处理;等到回来之后,文脉全无,还得一点点去摸索,幸运的话,能够找回一星半点儿原来的思路,尚可以继续为之。
如果这种打交道的事情如此往复,那么一篇文章便会作废,自己没有兴趣再去写。
工作而外,自己想得倒是非常之好的,终于回到了家里,可以躲进卧室安心写一篇谋划已久的文章。却也是不能如愿的,一会儿孩子哭了闹了,心里势必要乱一番的;一会儿家里来客,也不免要应酬一下的;一会儿,家人收拾家务忙不过来,也要去帮忙,不然又会被说成“懒得腚沟里爬蛆”了……
如果也这么混闹,写文的事情注定是进行不下去的。
当然,我也谋划协调过自己的写作时间,能够充分利用的话,写出的文章不能说是极好的,却也勉强能够看得过去。譬如,挤出大块的时间,集中精力先行写作,然后利用分散的时间来校对,来美化,最后发布出去。另外,我还必须要有更多的时间来阅读大量的经典美文,来不断地更新和补充自己的文采思维,此为源头活水,马虎不得,宁可不写作,不可不读书。
可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我也是那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一如网上流传的那样,持续性混吃等死,间歇性踌躇满志。所想之事,知行合一做成的,能有十之一二,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外人所影响,给了自己开脱的理由,似乎还能说得过去,但明白人知道,哲学上讲的是,内因才是在推动事物发展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所以,对于写作,更难的是控制自己,现今诱惑实在是太多了,单单是一部充好电、能上网的智能手机,如果沉溺其中,随波逐流,就可以足足把一个人毁掉。
我虽然玩手机少一些,但也深受荼毒,有时玩小游戏,浏览小视频,一直能玩整个晚上,不仅浪费了整晚的时间,后续副作用也是极其严重的,第二天早晨并不能起床,也写不下去东西,一直调整个两三天才能恢复常态,然而文思枯竭,心猿意马……
这直接影响了自己更文的频率和深度!
起初,两三天未更文的时候,内疚之情充斥于胸,觉得对不起党和国家,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那些喜欢看我文字的人;过了一个星期,觉得再不写下去,自己就废了,读者们就会留不住了;可是一个月,两个月之后,觉得这事儿也就得过且过,毕竟别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也不见得写作平台给了自己多少真金白银,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于是心中便坦然了!
文字这种东西真的是非常有魔性的,真正喜欢的人都是深入骨髓的那种喜欢,得了写文的病,那就是得了绝症,即便刮骨疗伤也是救不得的。于是,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清醒时分,你会感觉到一种想写的冲动,它让你愧疚,折磨,进而翻来覆去,念念不忘,直到拿起手中的笔。
奇怪的是,你明明可以感觉到这种山崩海啸似的剧烈冲动,却不知道它究竟来自于哪里,又为何会持续如此之久?
我想起了这么一句话,有人问英国登山家马洛里为什么要持续不断得去攀登?他说出了一句流传至今的经典名言:“因为山就在那里”。我想,对于真正热爱写作之人也是如此吧,即便付出了诸多辛勤与汗水,甚至担负着不解和嘲讽,又没有真金白银的变现能够改善贫瘠的生活,但依然会认真而执着地写下去,这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喜欢的单纯。
像我这样一个普通甚至到卑微的写作者,是没有能力像一个真正的专业作家那样,有充足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当然也不会承受他们怀才不遇,艰辛痛苦的境遇。我只是想说,作为一个普通的写作者,你负担着一家人的吃喝拉撒,行走在纷繁复杂的琐碎小事中,真的是非常不容易,大可不必非得找一所无人打扰的居处,捧一杯绿茶,燃一炉黄香,静心执笔写那极好的文章。
或许你可以这个样子,于工作的间隙,孩子睡着的空当儿,偷偷地躲到卧室里,赶紧展开思路,快速写下属于自己的文章,无论质量如何。你不必去想如何讨好自己的读者,而是享受那份单纯的欣赏自己输出与收获的愉悦。
古时,有一秀才赶考,写了一首很有名的《读书“难”》的诗,“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有雪,一心收拾待明年”。我想,我们这些业余写作人,大可不必学他那样,你不必等到一切都准备好才开始。
有时候,更重要的,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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