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小榄宽阔的大街,我将小汽车停放在菊城酒店,安步当车,将自己安顿在一个老巷子里。
静下来,慢慢品味这一 小镇时, 就会发现, 这是座动静结合,快慢相宜,喧器与安然并存的小镇。
老人们悠然闲适的脚步与年轻人快节奏的车速,老人们悠然的品茶与咖啡厅里激烈的游戏,...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一-座多种生活方式交融的小镇。
我身处这样得天独厚的古镇,用不着再外出旅游寻旧,每天都可以感受这人情,风物,耳边只有街坊邻居们的粤语浓情。
晨昏日暮里,我会走小街串老巷,这里凝聚着小榄人的智慧与辛劳,是小榄历史的繁华与忧伤的根本所在。
古镇老巷深深,窄窄的巷道上,时有老人骑着旧三轮车叮铃铃驶过,午后阳光给她投下一缕淡淡的黑影;灰褐色墙壁上,苍苔 随性画上斑驳陆离的印象派画,深有“昨夜西风凋碧树”的凄凉之感。花开花落,云长云消,老宅仿佛不为所动,依然故我地沉浸在对如烟往事的回忆中,静静地与它眼前的豪宅洋房并肩而立。就像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波澜不惊的看着后辈子孙的悄然长大。
穿过无数古意盎然的小巷,每天都会经过三角市街,那里有一所五百多年前明朝的镬耳老屋,小榄不需要刻意保护,也无人去毁坏。镬耳墙高高耸立,弧形的屋顶山墙划出了流畅的天然曲线,是广东特有的民宅建筑式样,又称锺耳封火山墙。鑊,是古时的一种大锅, 鑊耳屋, 因此亦称“锅耳屋”。锁耳状建筑具有防火,通风性能良好等特点。火灾时,高耸的山墙可阻止火势蔓延和侵入;微风吹动时,山墙可将风引入巷道, 进而通过门、窗流入屋内。民间还有“镬耳屋”蕴含富贵吉祥,丰衣足食一说。馒耳上是以蚝壳为材料堆彻成的壳花墙,壳花墙下面是白粉墙,墙皮脱落后,又添了一层新白,我透过被虫蛀食的细细孔洞,向门里探寻春秋,院内已是蒿草一片,显然已经许久无人打理了。
古镇屋檐下依稀可见蓝靛彩绘。屋顶及蚝壳墙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爬墙....很难想象,这里昔日曾紧邻喧器的集贸市场。如今,全都归于寂静。
当我面对日渐凋零破败的镬耳老屋,默然良久,它留下的不是一堆瓦砾,而是老宅沉淀下来的辉煌过往,它就像是一架留声机, 尽管由于生锈,而发出的是涩涩的声响,再不似当年高亢嘹亮、激越人心,却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成为历史的见证。
暮色四合时,钁耳屋前的大榕树,如同一位忠志之士,又如老人的孝子贤孙,时时陪伴,树叶在清风中沙沙作响,那是为写躩耳老屋轻吟的小夜曲……
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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