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才大步流星地跨出了院门,忘记把门带上,那只花母鸡带着一群小鸡仔也出了院门口。“咕咕咕”的叫声引得梁大妈伸出头,她直怪三才大意:“真有那么急吗?等下母鸡又窜到菜园怎么办?”确实也是这样,鸡群是很容易将菜园糟蹋的。
可是,骂有用吗?三才的影子早就不见了。他沿着通往念村的山路直奔,那条本是村里人出外打柴的路,走的人多了,反而比正道更顺溜,减少了更多的路程,只是蛇蝎出没得多些,但这怕什么呢?三才不在乎这些。
山路树木葱茏,藤蔓植物蔓延,能落脚的地方不多,只适合脚步轻便的人行走,当然,那些蛇虫更是霸道。这不是吗?一条花蛇就从路边哧溜而过,把三才吓得不轻,只一会儿功夫,绷紧的神经又放下。
不到半个时辰,念村袅袅升起的炊烟已经出现在三才的眼前,整个念村笼罩在浓浓的水汽之下,一条清澈的小河唱着清亮的歌欢快地流淌,在果村看不到的水原来都偷偷地跑到这里来了,三才暗地里嘀咕。
管碾米机老张头的家在哪里呢?三才碰到一个扛着柴草的老人,上前打招呼:“大伯好早!请问管碾米机的老张头住在哪呢?”
老人先是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末了才回答道:“村部旁边第一排第三间,你过去就看见了,你是来修机子的吗?”
“是的。”
“你可要多费心了,碾米机一坏,整个村的人都无法去碾米,自己舂米太费劲,碎米多,选米也难啊。”
“知道了,我试试看吧。”
三才真的没修过碾米机,心里没底。果村也是刚买了碾米机不久,是三才管理的,放在队部的偏房那里,至今没有出过问题。难道头上那抹红的姑娘魅力真的有那么大吗?他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冲动,但是既然来了,就看吧,说不定是小问题呢。
不知不觉中,他已来到了村部,或许大才就在里头?要不要先进去看看呢?很长时间了,大才的长相在他的脑海里已不再清晰,父母当初反对大才做上门女婿,大才一意孤行,因此关系僵了。
三才那时当兵在外,没能体会那股浓浓的火药味,一切都是大才在来信中告诉的。
时过境迁,三年后三才回家,才感到老爸梁公深深后悔了,嘴里不说,心里还是怪想大才的,三才心里怪自己的老爸:想要面子活受罪。
他应该去看看大哥大嫂,传递一下父母的意思,一家人何苦搞得那么僵呢?
还在举棋不定时,三才望见了那抹红头巾一现,转进了屋里,他又像打了鸡血,浑身血管扩张,脚步不听使唤地赶到第三屋,轻轻敲门(其实没必要,门洞开着),边敲边喊:“有人在家吗?”
“有,进来吧。”清脆的声音回应,声音真好听,三才毫不迟疑地跨进房门,里边“红头巾”正在舀水进缸,一个老人正在烧火煮猪潲。
“红头巾”脸红扑扑地望向他,说:“你是三才?来得好快呀。”
三才看着呆了一下,心想:好俊俏的姑娘, 能亲眼看到,不枉此行啊 ,他嘴里有些含糊地说道:“没其他事,就先赶来了。”其实,不就是冲着姑娘来吗?嘴里却不能这么说。
老人应该是老张头,他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来对三才说:“我也不用跟你客气,我们去看看机子吧。”
三才随着老张头来到碾米机处,三才问老张头:是什么情况?
老张说:你看看就懂了。
在碾米机房里,三才一打开碾米机,就像开了战斗机,轰轰直响,有异响异味!他赶紧关掉开关。
毫无疑问,再运转下去,机子就会出更大的问题。三才按照自己的推理,东瞧瞧西看看整个机子的底座,他好像看出了问题:底座螺母松动。
三才向老张要了一些工具,用扳手把底座的所有螺母都加固,再检查所有的接线是否有松动,鸡毛掸弹了弹机子进料口上的灰尘,合上开关试着运转。
真好!异响没有了。三才跟老张要了一些谷粒试着碾米,竟然很正常,就是说这样就把问题解决了。两个人禁不住笑了起来:就这么简单?
既然没事了,老张邀请三才到家里去坐坐喝喝茶水,三才觉得没那个必要,就跟老张告辞了。
三才真的想去找他的大才哥,也许大才能够帮他解惑,解决问题是大才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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