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子你也是娘身上掉下的肉,能不疼你。手心也是肉,手背也是肉,左右为难啊!”云峰嫂抽泣着,掉着眼泪在当院说道。
“这户人家男的,长的孬不说,岁数大也行,可是精神有毛病,说白了就是一个半傻子。”二妮子在里屋哭着说。
“二妮子,这小子不是半傻子,模样丑些,瞧上去的确不精神。可是这小子的姐,长的好,水灵俊俏,嫁到咱家来福份呀,作你的弟媳,合算不吃亏。”
“我吃亏,嫁过去怎样过日子,生个孩子,再半傻子。咋往前过,这是所谓疼爱。”
娘儿俩在家里吵闹着,泪水满面不可收拾。弟弟在院落一隅,傻傻地站着,不吱声。云峰嫂的儿子,跟水浒传武大郎一模一样,小个,黄脸膛,挺精神。
这事咋回事?
这是村里云峰家的事情。云峰在五十三岁上,登房顶子不小心掉到地上,摔下来死了。扔下云峰嫂和俩个妮子,一个儿子,走了。艰难的日子,雪上加霜,更困苦了。
云峰哥姓赵,在村子东边,紧挨着大埝。排起辈份,称呼云峰哥,云峰嫂。我七八岁光腚小子,论辈这样称呼,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任何理由。
两个闺女,一个儿子,都是挨节的,一节两岁,儿子老小。俩姑娘模样大众化,个头不高,大眼睛镶嵌在白皙小脸庞上,显的别扭,不顺当。穿的土里土气的,土布灰秋,在如花似玉的年华里,也撩不起壮小伙欲望。
大姑娘在前四五年里,嫁给了离家三十多里李四院村,这户人家穷的叮当响,男人窝囊,慵懒,嘴馋。结了婚生了双胞胎姑娘,日子实在难以维持,一年时间的样子,散伙了,带回了两孩子在娘家过。
二姑娘心气高,愿意把自已嫁给好人户,男人疼爱,崇溺……编织着理想家园。少女天真,烂熳没有错,错的自已囿于家世,父亲早早地死了。家庭穷困潦倒,一贫如洗,吃喝捉襟见肘,实实在在地改变不了命运,准确说认命吧。
冀中平原三月一天下午,太阳照耀着整个村庄,花红柳绿,温暖宜人。
‘’二妮子,你称心如意了,你家弟弟咋办,光棍一辈子。你爹死的早,你娘拉扯你们不容易。‘’近门当家的大辈叔伯劝着二妮子,可费了口舌。二妮子静静听着,一句话也不反驳,一劲地掉眼泪。云峰嫂在旁,时不时插一句话。媒人等待咱回话呢?
“妮子她娘,容妮子想俩天,再回话。不是着急的事。”叔伯说。
“媒人撮合二十户人家,也不是咱头一家。权当疼娘吧,丫头。”云峰嫂乞求道。
到了晚上,二妮子饭也没有吃,早早睡去了。云峰嫂感觉不对头,闯到屋里,闺女喝敌敌畏了,己半昏迷。发现早,救了闺女一命。
二妮子人好了。喝药后人有点后遗症,不明显。答了娘,双方订准亲事。
弟弟娶了姐姐的大姑子。姐姐嫁给弟媳妇的弟弟。有了娃怎样论辈份,我不知道。
在腊月二十六这天,既给儿子娶媳妇,又嫁姑娘。双喜临门的事,云峰嫂也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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