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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逍遥游(20)生母遭难

【武侠】逍遥游(20)生母遭难

作者: 贡昶 | 来源:发表于2018-05-23 12:28 被阅读67次

    第二十章、生母遭难
    去病听着素心的讲诉,看着青琳淡然的表情,心伤之余更坚定那份至死不渝的相守。只听素心又道:“不曾想那成迁的修为竟如此之高深,若非我及时赶到,青琳怕很难摆脱他的纠缠。”继而又对去病说道:“我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愿你能好好好照顾青琳,别再受甚祸端。”去病深情地看着青琳说道:“青琳就是我的全部,没有她,我在世上也是无味。”素心道:“我相信你说的话,不然我也不会把你引到此处。”

    说完素心仰首看看夜空,清澈如水,微风曼曼,扫一眼青琳和去病,最后把眼光停在青琳的身上道:“世事无常,福祸难期,该是你我分别的时候了。”继而又对去病道:“去病,我推算出你母亲现有一难,须你们三人赶快前去搭救。”

    去病闻此,顿时失足急道:“我母亲现在如何?我要马上赶过去。”素心道:“你切莫心燥。你母亲虽然在危难之间,却还无性命之虞。你们三人赶到石头城去找陶娘子,她自会告诉你事情始末。”去病听就要完立刻动身。

    却说在素心讲诉青琳之事时,蟾宫一直随心的坐在一旁,似听非听。并非蟾宫厌烦素心之诉,而是他觉得这已是过去之事,现在青琳安然无恙,对于那些事情听与不听已没有多少意义。因此,他一直心不在焉的待在一旁晃来动去的难以静下。

    现在他乍听去病母亲受难,也是一怔,又见去病因母亲受难而方寸大乱,先前对他的气愤之心是早已无影无踪。遂道:“这里离石头城有百里之遥,依你这浊身重体几时能到得?”素心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说完,随手取出一个毯子。青琳惊疑道:“飞云毡?”素心淡淡一笑道:“此物名叫‘云来风’,只要对着人轻轻一抖,顷刻间便会把人送至百里之外。”

    素心缓缓把‘云来风’展开托在手中,就像托着一层飘动的云雾。继而她轻轻一抖,顿时那毯上看似飘动的云雾真实的澎湃翻腾起来,渐渐的由小变大,由大变浓,不移时,去病、青琳和蟾宫周身就云雾缭绕,像置身云端一般。三人想要拨开看视,叵耐这云雾一层罩一层,根本拨散不尽。就在这时,透过云雾只见前方有熹微光亮,这光越来越亮,最后豁然开朗,再看云雾却已消散殆尽。

    三人定睛相看,只见已经不是适才之处,但是看着又似曾来过。忽地只听“哎哟!”一声,蟾宫惊叹道:“我们已经到了陶娘子家了。”去病和青琳听言又仔细一瞧,不是这却是哪里。

    这时,忽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三人不识,正诧异之际,接着又有一人走了出来,三人还没说话,只见那人惊喜道:“你们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说着就跑了过去。此人正是小妹。

    却说头一出来的乃是朱晓臣。他们在屋里说话,忽听得院内有响声便出来看视。小妹来到他们跟前道:“青琳姐姐,张大哥把你找回来了,这更好了。张大哥,我们正在想着如何去找你呢,你母亲..........”

    不待小妹说完,去病急问道:“陶娘子在不在?”小妹道:“我姐姐在屋里呢。”小妹刚说完,去病箭步窜到屋内,向陶娘子跪请道:“陶娘子,我母亲被人抓走,恳求您能出手助我救出母亲。”陶娘子忙把去病扶起来道:“此刻我们就是在商量此事。”小妹道:“张大哥,掠走伯母的就是那帮无聊的臭道士。”

    那日阮汝和小妹离开石头城直径向去病家赶去,不日就来到了永定城。阮汝凭着记忆沿路打听来到去病家中。他们进到院内见寂无一人,便呼唤家中是否有人。这时从屋里走出两个道士。那俩道士看到阮汝和小妹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你们是什麽人?来此何事?”

    小妹见是道士,怒气遽起,反唇相稽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擅自闯进别人家里?”那两个道士一听,相顾对方一眼道:“你们认识张去病那小子?”小妹道:“这与你们何干?”那两道士道:“认识固好,省我们在这里死等。你们快去告诉那小子,他的母亲现在在我们手里,想要救他母亲就让他上泰山要人。”

    阮汝和小妹听完忽地想起他们在来的路上听人们议论:说有道士在山上抓了一只狐妖。当时阮汝听后就心中狐疑,此刻他更加笃定自己的推测。那两个道士说完就欲离去,小妹见状忙前去拦阻,却被阮汝拉住,说道:“眼下救伯母要紧。”

    于是他们分头行动,阮汝让小妹赶回去告知陶娘子设法帮助救人,而他赶往泰山查看情况,见机行事。小妹担心要与他同去。阮汝说要她通知陶娘子前来相助,自己会小心行事之语。小妹无法只得赶往石头城,叫陶娘子尽快赶来相助。

    青琳听完道:“他们是故意把消息放出来,让去病知道,看来掠走伯母只是个诱饵,主要目标是去病。”说着眼睛望着去病。去病气愤道:“岂有此理!他们发难于我尽管来,不该为难我的母亲。”蟾宫道:“张大哥一不是修行之人,二来也不懂的修行,那帮道士要抓他何益?若是要他治病,更加不该如此胡来。猜不透,猜不透。”说着摇摇头仍是坐在一旁。

    小妹道:“这帮道士可恶的紧,整天自诩是名门正派,替天行道,却常常行些龌龊的行径。”陶娘子此刻看看去病问道:“张大夫,你可知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显然小妹把对胡四娘的怀疑告诉了陶娘子。去病见陶娘子遽然发问,猛地一怔,随即坦然道:“我知道。”陶娘子道:“看来小妹听到的是真的,令母确实是狐妖所变。”去病道:“不错。”

    青琳见去病如此肯定的回答,暗忖道:“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狐妖所化。”心中不禁对去病是更加的的敬佩与爱慕。蟾宫听完环搂着去病的肩膀笑道:“如此一来,我们可是又进了一层关系。放心,我定会把伯母就出来。”

    这时小妹说道:“姐姐,那我们更应该把张大哥的母亲救出来了。”朱晓臣道:“小妹看你急的,陶姐姐自有主张。”陶娘子笑道:“别看小妹小小年纪,却是一个痴情种。”继而又叹道:“你朱大哥此刻是非常时期,需要我在身边守护。”她环视一下众人道:“你们里面只有青琳的修为路数与我最相近,我就传授你三分‘定海之气’,只要你能融会贯通,一般的修行之人是进不了你身的。”当下就把口诀传授给青琳。

    陶娘子知去病救母心切,虽对他道:“那帮道士志在是你,所以伯母暂时不会有生命之虞。你到时千万别因为伯母而乱了方寸。”最后陶娘子又道:“现在天马上就亮了,你们动身赶到泰山先与阮汝碰头,再行商议。我忙完这里就马上赶过去。”在临行之际,陶娘子又千叮万嘱小妹和朱晓臣:“万事小心,量力而行,莫让你朱大哥担心。”

    去病一心想着母亲的安慰,不知母亲此刻已经遭受了多少苦难,他心如刀绞,恨不得马上就站在那些道士的面前让母亲脱离危险。

    去病,青琳,蟾宫,小妹和朱晓臣他们五人中只有去病不会御气而飞。于是他们四人便轮番携带去病飞行,因此上亦不觉甚重,天刚发晓就来到泰山。小妹按着阮汝先前给她说定的暗号找到了阮汝,告知他陶娘子暂不能够来的原因。

    却说这阮汝想着住在客栈太过显露,于是就暂住在泰山城外的一户农家里。绐说自己半路遇上劫匪,把盘缠洗劫一空,现在已身无分文,便想在这里暂寄宿几日。

    这户农家只有一位老妪,她见阮汝双臂不全,满面尘扑,又见面相生的凄苦,遂心生恻隐,便好心叫阮汝只管住下。

    原来泰山派在此间享誉盛名,周围之人都视他们如同仙人一般敬仰膜拜,都以能上山学道为极其荣光之事。因此很多人都把孩子送往泰山习武修道。可是这泰山派收弟子极其严格,凡是能被录入者,必定是资质甚高的可造之才。这老妪有一儿子,现就在泰山习武修道。自从儿子上山学道,这老妪甚觉膝下寂苦难耐,如今阮汝在旁,又见他举止有礼,惜老疼孤,心里更欢喜非常,遂把他当儿子一样看待。如今又见来了许多阮汝的朋友,心中更是高兴,便急急忙忙的去拾掇做饭,蟾宫看见便笑着前来帮忙,这老妪更是欢喜。

    阮汝和去病见面不免寒暄几句,随后道:“现在各山各派之人都已陆续赶到了泰山。而伯母被他们关押在何处,我现在仍没查到。不过他们放出话要在下月的一号当着天下大众把伯母打回原形。”说此话时,阮汝语气深沉,深情哀伤。去病听后,肝胆欲裂,几乎昏厥过去。他一面担心母亲安危,一面实恨那帮伪道。遂道:“可恶贼道,万死亦不足惜!”随即又暗然不语,他抬头看了看众人,便独自向外走去。

    青琳见状便跟了过来,来到他的身旁说道:“你在想什么?”去病看看青琳没有作答。青琳轻轻的依偎在去病怀里,温柔的说道:“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去病抚摸着青琳的秀发道:“对方人多势众,我不想你们为了我去做无谓的牺牲。”

    青琳没有回答去病,而是温情蜜意的望着他说道:“若这次能平安救出伯母,我们三人就去个没人的地方,在那里幸幸福福的过一生。”去病深深地点点头。

    这时,阮汝过来叫去病吃饭。饭毕,去病要出去查看情况,阮汝是极力劝阻。原来外面皆是去病的画像,如此出去必然危险,然而去病一心念母安危,是浑然不惧。小妹道:“阮大哥好心劝你,你却恝然不理,只顾自己感受。我们前来帮你救母,全然不顾我们的安危。”朱晓臣说道:“现在我们在暗,诸事方便行事,你出去若是被人发现,我们一旦暴漏,不但对救伯母无助,我们也危矣。你就听阮兄的话,我去帮你看看情况。”

    青琳知道去病见母亲遭难是无论如何也安坐不住的,遂道:“去病你这样出去确实危险,不妨易容一下,我们陪你一起出去。”蟾宫笑道:“这个注意好。”当下就把去病桥装扮成一位病容憔悴的老者。

    五人来到城内,听到人们皆在谈论泰山仙长们关于捉住狐妖之事,并且拍手大赞他们为民除害保他们平安之善心。五人听见心中愤愤,去病更是恨怒难遏。又见满城皆是去病的画像,上面还描说去病乃是‘狐妖余孽,妖性残暴,荼害生灵,愿人们避之保安等类似字句。青琳道:“他们怎可如此颠倒黑白。”小妹冷笑道:“以彰显他们正道之义,当然是把我们说的越不堪越好了。”去病看着自己的画像默然不语。他们在泰山城内转悠半天便回去不提。

    到了老妪家中日将进晚。晚饭后阮汝道:“今晚我们就夜探泰山。”小妹立刻反对道:“不行!你现在不必先前,已经无灵气护体,与凡人无异,怎可轻身范险?要去我和二哥哥去就行。”阮汝笑道:“我虽无真气护体,但是外功犹在。”小妹道:“那顶个什么用,总之就是不行。”

    蟾宫道:“这是奇了怪了,我们来这是帮助去病救母的,你不去费脑筋的想办法救人倒关心起一个安安稳稳的人来。”小妹道:“不用你来多嘴,伯母我们当然会救!”继而对去病道:“张大哥你不用担心,今晚我和二哥哥上泰山去打探情况,看那帮臭道士把伯母关在什么地方,一有消息就回来商量营救。”

    去病道:“让大家为我母亲的事劳神费力,我实在过于不去。”阮汝忙道:“张兄你我情深义重,失共生死,伯母有难,我自是义不容辞。”去病看看阮汝会心一笑,继续道:“对方人多势众,况又都是道行高深之人,想要从他们手中救出我母亲是很难的。既然他们目的是我,只要我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自然会放了我的母亲。”朱晓臣道:“我们志在救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与他们正面交锋。一切都有可能,张兄何故如此?”

    青琳知道去病虽然外表看起来孱孱弱弱,但骨子里却有股刚毅执着之气,只要自己打定的注意,绝难更改。他不愿再劳烦别人为他母亲之事去舍身范险,于是便想着自己解决,但是他这种做法无疑是以命换命,更何况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遂说道:“即使你现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任那些道士处置,也救不出伯母。从现在的形式看,他们是要彻地置你与伯母死地,来达到他们更高的声誉。朱公子说的对,我们要尽量避开与他们正面交锋,待到深夜我们潜去山上打探消息,伺机而行。依你适才之言不但救不出伯母,还白白的搭上你的性命。莫要犯傻。”

    去病此刻因母亲身处危难,是悲痛万分,但是只要有青琳在,即使滴血的心,也能找到些许的安慰。在他看来,青琳的一个眼神都能给他传来幸福的味道。去病深深的点点头。

    当下众人商议夜探泰山之法,而小妹提议不允许阮汝同去,众人深表赞同。阮汝无法,只得留下。这时蟾宫打趣道:“既然如此去病也留在这里等候消息,一切交给我们便是。”只见青琳正色道:“休得胡闹。”蟾宫吐吐舌头笑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瞧你紧张的。难道我还不知道他吗?”当下去病,青琳,蟾宫和小妹,朱晓臣他们五人便整装深夜探泰山。

    再说那黄山魏军、茅山赖茅以及石氏兄弟和峨眉山袁道皆陆续赶到泰山。此次来的还有上次重明大会未能到的梅山遗老,同时仙山三老也闻讯赶来。

    这梅山遗老一身皮囊,瘦如嶙峋,身无余肉,长相狰狞,面色如雪,乍见宛如骷髅一般,因此道门中那些喜揶揄之人辄给他取了个梅山鬼叟的绰号。他为这么个不雅怪号,不知给人起了多少争执,叵耐无济于事,旁人并不把他的情绪放在心上,可他仍是不依不饶的维护那早已被人忽视的尊严。

    而这仙山三老分别是月老,风老和水老。他们三人以老居之,一则年龄之高,二则他们自诩对世事已经通明参破,故常表现出老道无为之态。

    是晚,所到之人皆在泰山大殿上端坐吃茶聊天。殷祯幸高坐主位和颜看看众人,最后见魏军独身而坐,想到若梅已然不在,不免哀怨伤怀,又想起闵柔和甄荏他们夫妻二人,正当芳华,却也魂归九泉,更可叹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不觉老泪纵横,遂对魏军道:“贤婿最近可大安好?”魏军道:“有劳老泰山记挂,一切安好。”殷祯幸又道:“上次与若梅和闵柔他们母女相聚,欢声犹在耳际,不想今日却已是阴阳永隔。”魏军听见此话亦是心生悲伤。

    梅山遗老道:“老太翁,你们翁婿要是叙情怀人私下里有的时间,偏要在这个时候哀哀悼悼的。”殷配天道:“鬼老儿你再多嘴,小心我把你变成一具真的骷髅。”梅山遗老听后冷笑道:“老太翁,令公子的言语可是不中听的紧啊。”这袁道缓缓说道:“今日我们前来乃是有事相商,梅山遗老不可造次。”梅山遗老嘴角往上一挑,坐回原位。

    殷祯幸敛悲说道:“袁道兄可还记得二十几年前,我们与狐族涂山氏的那场鏖战?”袁道长叹道:“已经过去近三十年了,每每想起那场鏖战,仍是心有余悸。当年狐族涂山氏为了占领人间,对人类肆意杀戮。我们为了维护人间和平,便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虽然伤亡惨重,但也总算把涂山氏赶出了人间。”

    石然道:“当时我们兄弟道业不成,不能参此之战为道门出一份力,实是汗颜。”梅山遗老摇摇头道:“此力不出也罢,我曾听我师傅谈起过,那不是耍地。”袁道说道:“躬身经历过那次战斗的道友如今多半都已作古。春秋易变,终难逃生死之数。”

    这时仙山三老中的月老说道:“由生经死,有死乃生。只要潜心修道,自会超脱生死,任游三界。”梅山遗老冷笑道:“羽化成仙,永获逍遥,谈何容易,也就说说罢了。”

    殷祯幸道:“梅山遗老切莫如此说,如今道成即在眼前。老道承蒙各位道友抬爱,忝被尊为道界太翁,有义务助各位道友修成大道。”

    说完赫然拿出《九重道经》摆在桌子上,只听殷祯幸说道:“此书乃是一本道家奇书,是赖道友交予老朽。然而此书绝不可一人私有,应该拿出与大家共享其中的修道之法。”

    众人乍见此书,皆为之一惊,心中各怀所想,然而都不漏声色地说道:“太翁一心念道,泽及众生,实为苍生之福,我道之典范。” 殷祯幸抱手称歉,继而问道:“不知众道友还记得张凌天神医吗?”赖茅道:“如何不记得,说到张神医在座诸位恐怕多少都受过他的恩惠。” 殷祯幸道:“张神医游历江湖,行医施药,不知救了多少大众。可是就在二十几年前,突然就没了他的踪迹,皆传言他是被狐妖所迷。”

    梅山遗老打趣道:“难道就是今日这个狐妖?” 殷祯幸点头称是。梅山遗老笑道:“哎哟呵!还真是啊!这次令公子亲擒此狐妖,功劳可是大大的哟。”赖茅道:“如今妖孽又肆处横行,祸乱人间,一定要杀一儆百,势不可轻饶!” 殷祯幸道:“此狐妖乃是当年首领,伤我道门弟子众多,罪愆深重,是不可轻易放过。”赖茅说道:“如今此狐妖已被收服,是不足为念,只可惜她与张神医人妖结合所产之子却仍在潜逃。”

    袁道缓缓说道:“这人妖所产之子天生有根邪筋,若是不能在邪气发动之前收服,将后患无穷。” 殷祯幸道:“弟子来报,他已得到其妖母被擒消息,我想不日就会赶来相救。”赖茅笑道:“如今满城张贴的都是他的画像,只要他一出现,定难逃脱。”

    梅山遗老很不屑道:“一个二十几年前作恶的狐妖,如今才擒获,现在说起来还振振有词,真是大义凛然的紧啊!还要母子同诛,这道已不是道了。”魏军冷笑道:“梅山老鬼,少在这自诩清高,说些没用的废话,讨大家憎恶!”殷配天附声道:“姐夫说的极是。这老货鬼形鬼样的,是说不出什么人话来,也办不出什么人事来。”那边石言是拍手称妙。众人亦是随声而笑。

    梅山遗老顿时怒道:“小子,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样目无长辈,难道太翁没教你礼数吗!”这时,甄雄眉目一横说道:“对你无礼又怎样?再胡乱多嘴定把你这副骨架敲成齑粉。”赖茅笑道:“别看这鬼老儿皮包骨头孱弱不堪的样子,却是修炼的一身的硬功。贤侄想要把它敲碎怕是要费些功夫。不过我倒是有个注意,可把他放在极寒之地冻上几日,那时再敲可容易的多了。”说完,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站在赖茅身后的韦岸也忍俊不禁笑将起来。梅山遗老见这么一个黄毛小子亦敢如此轻蔑自己,顿时火气,顺手就打出一股强气。那韦岸兀自不知,仍在揶揄而笑。只见赖茅举杖一挥,把那股强气挡之一旁,随即以仗击地愤然道:“放肆!鬼物老儿,你是找死不成。”那梅山遗老卷袖怒道:“赖头老,放马过来!”

    原来这赖茅小时头上长了个脓疮,治好后脓疮处便长不出头发,现在把头发盖住自然看不出来的。

    殷祯幸忙笑言阻止道:“两位皆是有身份之人,岂可在晚辈面前失了体面。来来来,梅山遗老快快坐下,赖掌门也稍安勿躁。”梅山遗老道:“‘独乐不如众乐,独恶不如众恶’,我不惯此行径。”说完拂袖而去。梅山遗老离开后众人又说些恭维殷祯悻的话便散讫不提。

    晚上,众人皆留在泰山安睡,这梅山遗老虽说在众人眼中是不哂入目之人,但由于他的师傅修为精湛,为人歉善,因此不管其他人怎样揶揄梅山遗老,殷祯幸多少会给他几分客气。

    只说这韦岸陪赖茅来到房里说道:“师傅,我真搞不懂他们父子俩到底在弄什么名堂?”赖茅嘴角往上一瞥,冷笑道:“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只不过想博取个好名声,巩固地位罢了。若不是因利益驱使,谁又会对他趋之若鹜。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你早些休息我出去转转。”说完便向外走去。

    赖茅经过魏军门口正好见魏军开门走了出来。赖茅忙作揖笑道:“魏道兄,睡不着吗?既是如此,何妨我们一起出去走走?”魏军淡淡“嗯”了一声。

    二人来到日观峰,登上观海石。这观海石有六米多长,登临其上可以尽赏旭日东升之场景。李兴祖曾有诗写游人登其石上观赏旭日东升之情景,诗曰:‘才听天鸡报晓声,扶桑旭日已初明。苍茫海气连云动,石上游人别有情。’

    此时正是初秋天气,清风吹来,透着阵阵凉意。赖茅道:“令夫人贤惠得体,贤侄女活泼可爱,不想竟如此福薄。”说罢扼腕不已。魏军感叹一声,默然不语。赖茅继续说道:“更可叹太翁为人祥和,一心卫道,两位爱女却先后离他而去,不过,幸好还有配天贤侄在他身旁,不至于传承无人。现在太翁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注在他的身上了。乌衣道兄,令夫人在时,你为太翁就操心劳力,如今令夫人不在了,更要多费心了。”
    魏军这时斜觑赖茅一眼,双手向后,背对赖茅,仰望夜空,恝然不语。赖茅看看魏军,眼望东方,又说道:“此处乃是观赏日出的绝佳之地,乌衣道兄你我何不握手观赏观赏?共话情谊。”魏军看看毫无发白的东方淡淡说道:“老夫不惯这附庸风雅之事。”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刚迈出两步又驻足,头也不回地说道:“你若是闲心无事,就闭门修己道去,莫要碎语多言的遭人厌烦!”说完飘然而去。赖茅听完并不怎样放在身上,乃轻笑置之。

    二人回来,见大殿上灯火明亮,众人皆深情严肃的端然而坐,二人直径走了进来,韦岸看见急忙迎了上去。吕尚忠和甄雄也上前迎魏军坐好。

    韦岸低声对赖茅道:“师傅,狐妖被人救走了。”赖茅乍听,心头一惊,既而扫视众人,最后停在殷祯悻的身上,魏军听后是淡然以待。

    只听殷祯幸道:“是我太大意了,本想着把那狐妖关在‘拘仙洞’中,又有我设下的界限,是万无一失的,不曾想还是出了岔子。”袁道缓缓道:“殷道兄无需自责,这也是那狐妖命不该绝,合该逃过此劫。”赖茅道:“是谁人如此胆大,竟公然来咱们泰山救人?”

    坐在一旁的石然道:“是仙山三老发现的,他们发现时那狐妖就已经被人就走。因此到底是谁救走的我们也不知道。”赖茅说道:“难不成是那狐子救走的?”殷配天呵呵道:“他一个病秧子,又没什么道术修为,有何能耐把他母亲救走。”赖茅道:“殷师侄,难道你忘了他还有几位邪魔外道的朋友?”殷配天道:“他的那几位朋友修为几何,赖师叔和石师叔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

    袁道说道:“若是那些妖孽公然上山救人,以我们的修为,定能感知到他们身上的妖气。”赖茅道:“即使如此,那还会有谁来救这个狐妖的?”这时梅山遗老站起来道:“不用胡乱猜疑了,这样倒好,你们啊可以尽快的散了各自回山安心修行了。”

    石言听后嘿嘿笑道:“梅山鬼儿,你这胡乱放的什么狗屁,难道那狐妖跑了,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就没能力再把她再抓回来?”梅山遗老冷笑道:“一个连自家门户就看管不住的窝头囊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却说梅山遗老称呼这石氏兄弟“窝头囊儿”乃是因为他们自家产业一直被别人霸占据为己有,几百年来一心想要取回,却苦于无能又不敢直言相稽,公然出头相夺,只得受这窝囊之气。

    这石然听到梅山遗老如此言语或许犹可,而石言哪里按耐的住,愤身就要上前与梅山遗老动手,却被石然生生拦住。

    这时殷祯幸道:“各位道友稍安勿躁,事以至此,多言亦是无益。这眼看就到子时了。都回去休息吧,待明日再细商议。”仙山三老说道:“太翁所言极是。”众人也翕然相附。当下便回去休憩不提。

    再说救走胡四娘的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令狐鹫。自从这令狐鹫杀妻灭子之后,便疯疯癫癫的四处游荡。他衣履也不换,须发亦不修,渐渐的身上是腥臭肆发,路人见之,皆掩鼻趋走。

    一日,这令狐鹫偶遇王曹氏上山进香被山贼拦劫,便出手救下。王曹氏为报他搭救之恩,遂不嫌邋遢污秽,把他带到明翠楼洗漱干净,换上新衣,赫然一位矍矍有神的老者,令狐鹫随地一卧,高声道:“此处温柔地,我迷之不愿去矣!”王曹氏无法,遂把他留下。

    在以后的日子里王曹氏对他不但无任何嫌弃,因念他孤老无依,还是十分的照顾。而令狐鹫本就是佯疯装癫,今遇人真心相待,也逐渐回归本心,又凭自身修为,使得明翠楼再无任何无赖嫖客,霸道宿娼的事情发生,因此上,明翠楼的女子们对他也渐渐敬而有礼。王曹氏见之,更是把他敬若上宾。

    这令狐鹫外表虽是耄耋之年,实际与王曹氏年龄相当,久而久之,自是心生他想。他见王曹氏干这皮肉生意,终非长久之计,虽想要帮他脱离此苦海。一次偶然之机,他遇到贾府众鬼,知他们有还生为人之念,遂想起本门的《六合回阳录》,便商定以高价帮他们取回此录,令其回阳。于是令狐鹫回到自然们,夺走《六合回阳录》,拿到不菲酬金,来到王曹氏身边,把钱摆在她的面前。

    王曹氏知其真意,心中逡巡。令狐鹫又念及《六合回阳录》乃是本门不外传之物,不宜久泄外世,遂要汲汲取回。可是当他再次回到贾府见已是物是人非,遂沿路打听,始知被那帮修道之士擒住关在泰山。于是便赶往泰山,设法救出贾府二太太,取回《六合回阳录》,返回子虚山乌有城,偏又遇见郝正君,遂又激起心中仇恨,与他相斗起来,不期成迁赶到,令狐鹫恐其不敌,更念其本门誓言,便飞身离去。当他赶到明翠楼时,只见一片破败景象,残烟废墟,哪里还有王曹氏的踪迹。

    就在这时,令狐鹫见颓墙旁蹲着一女子,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这女子也看见了令狐鹫,激动地蹒跚奔来。来到跟前,令狐鹫看的真切,乃是阿常。令狐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妈妈呢?”阿常哀哭道:“前几天一场大火把明翠楼烧没了,妈妈和姐妹们都被大火烧死了,什么都没了。”说完她又哭哭泣泣悲悲切切的道:“这一切都是泰山那个叫殷祯幸的人做的。是妈妈在临死前亲口对我说的。老爹,你可一定要为妈妈报仇的啊。妈妈死的太惨了。我亲眼看见他被大火围住。我想救又救不得。”

    王曹氏一直认为是殷祯幸要杀人灭口而放的火。其实并非殷祯幸所为。事由凑巧,乃是一只老鼠晚间打翻了厨房的灯油所至。

    令狐鹫闻后,立马就赶往泰山找殷祯幸报仇。当他赶到泰山看见很多山门道派都聚集一起,遂不敢妄动。后来他听得殷祯幸他们要以胡四娘为饵,诱擒张去病。于是就计上心头,暗暗救走胡四娘,使他们计算难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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