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现在她眼前的树全都变“年轻”了,她的脚下不仅有长相喜人的地莓,还有随处可见的荆棘灌木,香椿树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藤蔓,凌霄花在树冠上肆意招摇。完全是野外丛林景象。她身上的长裙已经有多处破损,脸上身上也有各种各样的划痕。晓盈摸了摸背部左肩上那一块疼痛传来的地方,一摸似乎有倒刺,硬硬的的感觉,触手之处是满手粘腻。
晓盈慌了,尽管不相信,但如果这不是梦境,那么,她八成是穿越了,而且她可能还是在被追杀着,那倒刺硬物估计就是被折断的箭杆儿,她。。。中箭了!
“天呐!她不会这么悲催吧?”可事实事实如此!晓盈想:“冷静,一定要冷静,说不定有什么记忆呢!”自己明显是灵魂穿越啊,应该也会有这个身体的本来记忆吧?如果没有,那她八成是死过一次了。而她苦苦思寻良久,想拽出身体里原来的记忆,然而没有。她想,那带她到这儿的是那条蓝色布条,也许关键就是那条蓝色布条,那可能是她的死因,她必须找到它!
晓盈这时想起自己手中一直握着一把东西,那是……一把还在滴血的剑!
“怎么会这样?难道追杀我的人还在附近?要不要先躲起来?可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往哪个方向躲?等等!我记得在现代,香椿园里的树除了挂布条那一棵其它都是非常苍遒古劲的,那么,它们一定是同一个时代的,这些香椿树都这么年轻,一定是那些树年轻的时候!也许可以通过这个认知找到些线索!”
晓盈闭上眼,回忆着现代看到的那些香椿树的布局,再看一眼身边这几棵香椿的特点,终于确定她应该是从香椿园入口方向到这儿的,因为她所在位置正与挂枝条的树连起来会延伸到入口周围,当然,也许走的不是直线。反正她现在所在离蓝色布条大概一百米远,她必须回去把布条找到,因为这布条很可能暴露她的行踪,她无暇去想剑上未干的血迹,忍着心痛从裙摆上割了一块布条,把后肩包扎一下,以免到处滴血,然后便拨开荆棘朝挂布条的树寻去。可等她走进那棵树,她看到了那棵树上突出来的那个茬,那是被利刃削出来的一个崭新的切口,可以看到白白的树茎。她认得,那就是那棵挂布条的树,只是,没有布条!她这下彻底没了主了。
“难道我记错了?难道不是这棵树?”
晓盈又在四周的香椿树上找,没有,都没有!猛然间,晓盈想起了剑上犹新鲜的血液。刚才那儿离这里一百米远,如果她没有接触过人,那么血液也该干了,除非……她想起什么似的警戒起来。她想,也许这才是决定她生死存亡的时刻。她意识到了什么,猛然侧身,同时几乎是立刻反射性的反手将手中的剑往身后刺去。随即,她听到一声闷哼,同时一柄剑的剑尖从自己的左肩擦下,把衣服割开了一个口子,顺便也划开了肉。一个重物扑到了她身上,她明白那是个将死之人。她顾不得其它,猛地往右边边闪了开去。扑通,那重物倒了下去,是一个黑衣蒙面的人,他的左手捏着那条蓝色布条,眼睛惊恐地睁着。
晓盈全身都在哆嗦,她杀人了!她竟然杀了人!
但她不敢害怕,不敢哆嗦。她要离开,一定要离开这儿!她用一些枯树叶子把那个死人和路上的血迹遮了起来。又心疼地割了一块裙摆上的布料把左肩的伤口包扎了一下。便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在现代,她知道这片林子方圆大概一公里,她觉得自己是可以走出去的,总之不能往回走。她直觉来路有很多像这样子的追杀她的人。
香椿园里荆棘丛生,是现实版的《行路难》,但她别无选择,一边拨开荆棘往前走,一边快速掩盖自己行走的痕迹,她做起这些总是得心应手。她很庆幸自己曾经报团参加暑期的丛林生存培训,这样的森林还难不倒她!
虽然知道一些这荒林地大概方位面积,但现在或许是几千百年以前,也许现在会是很大不一样的,越往前走,晓盈心里越是没底。忽然间眼前竟然出现一块空地,空地上竟然立着一座茅草屋,屋子周围还有几块菜地,地里种着各种各样的绿植。又累又乏、痛到麻木的晓盈无暇思考这么一大片森林里面出现这样一块世外天地是否正常,便欣喜地拨开篱笆,朝茅草屋走去。茅草屋的门扉紧闭,屋门口处有个大水缸,水缸里长满水草,水草中还有一些鱼虾,这样可爱的鱼虾,不得不说,晓盈咽口水了。
晓盈又敲了敲门,没人应,她只好用力一推,这下,晓盈彻底看傻了——这屋子外面那样干净整洁,里面却一地狼藉,各种桌椅的断板残枝在其中,碎纸片堆成一座小山样。她轻轻走过去,翻开那堆碎纸,见到里面的物体时,立刻瘫坐到地上——碎纸底下盖着的是死尸!而且是同路上遇到的那具一样的蒙面死尸。晓盈不敢再扒下去,她直觉那一座小山,其实是一层碎纸覆盖着的一堆死尸。这个体积,足有五六具之多,其中一具还大睁着无神空洞的眼睛,恐怖之极!到底,谁杀了他们?这儿的主人吗?这么说来,她和这屋子主人可能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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