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夜幕拉下时只要无数星光闪耀,便足以照亮这世间的黑暗,可以不被那阴暗所吞噬。
而这冬季的街,不过才六点,所见之人却已寥寥无几。
那些绿灯一亮而飞驰而过的小汽车,一瞬间,便把落寞全部留给了空荡荡的街道。
好像从没来过。
手机不断在振动,望着不断亮起的屏幕,缓缓拿起按下了关机键。
冬季的街道很冷很冷,风不断的吹开我裹紧了的外套,我坐在一个无人经过的楼梯上,背后是早已经下班了的房产中介铺面,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门面上留着一块led屏,流动着它们业务的广告……只是,街上家家店铺如此,它也就被淹没在其中。
好像根本不存在。
我知道,今天下了雨,小雨。
可是街道上还是不断扬起灰尘,飘进眼眶里,随着呼吸进入鼻孔里,吸进肺里,咳嗽几声……
这是一条空荡荡的街。
这是一条冷冷的街。
所有的人都在向这个世界宣告着自己,絮絮叨叨、不厌其烦、声嘶力竭……
只是,最后……一切只剩这么冷冷的一条街。
我们以为的世界中心,占山为王,不过是滑稽可笑一场。
那些曾经十指相扣相约一辈子的誓言和那些发誓的人也不知何时也被那场可能的小雨洗涤的一干二净。
我说算了,许多时候人一个人也是可以的,那种对着镜子顾影自怜、孤芳自赏的可以。身边的人说,不行,这不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应像雄鹰,翱翔在广阔无垠的天地,恣意在漫无边际的汪洋,你是我们的光,是曾经在黑夜里给过我们希望和温暖的灯塔。
我说不是,这些都不是。如果是,如今一切都苦楚又从何而来?如果是,如今一切的寂寥又从何而来?如果是,如今一切的指责和耻辱又从何而来?如果那些都是,如今一切的一切又从何而来?曾经有人说,如果我是灯塔,那么在她的世界里,我是灯塔之上的尖,永远伫立在孤傲的半空中,也许光会灭,但它不会倒。
我想起一句话,我爱你,是因为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谁。
这些温情其实也是真的,那些始终不离不弃的朋友也是真的。
马丁路德金说了一句话——有些事去做,不是因为它难不难,而是因为应该做。我视为正确。
什么是正确?我想没有人可以给一个统一的答案,如果有,那就是——你觉得应该做的。只是,这条路通常空无一人,你以为可以搭伴同行的人还没开始就已经在旁边说:你错了。
劈天盖地的羞辱接踵而来,还未开始上路便已伤痕累累,那些道义、职责、义务和所有的应该变成一条条坚不可摧的铁链,捆一层,再绑一层,直到你无力动弹,几尽窒息,看着不再挣扎的你他们心满意足的说,看吧,其实你不折腾也可以过的很好的。早听我的就好了。
是的,不反抗,就是平静,平静就是幸福。
海明威说你们可以毁坏我的肉体,可是怎么可能打败我的灵魂!多么牛气!
肉体可以被折磨、被摧残,心灵以为可以被桎梏,但是灵魂,它是傲然矗立的,它是存在于那些愚不可及的人看不见的地方。不要问我为什么用如此严厉的词语,这些词语已是我斟酌再三最委婉的表达了,比那些可笑、愚蠢至极的行为真的文明太多了。我见过很多书法大师,道貌岸然,我见过很多文学学者文中君子坦荡荡,文外小人长猥琐,我也见过很多披着深情的羊皮行着恶狼事的畜生。
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恐吓手里拿着照妖镜、举着降魔杵的人,这边风吹草动,那边手起刀落,威吓四方。邪压不了正,恶盖不了善!
这就是道,你行也行,不行也行的道!它从不为谁而存在,也不为谁而消失,但是它就是在,在你阴魂不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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