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我和父亲渐行渐远的送别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记得那年上高中离开家乡,去到千里之外的省城,父亲送我到学校住宿的地方后,便要回家了,我在学校的门口送他离开。
父亲少见的沉默,走了几步回过头来说有事打电话来,我从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父亲的脸,眼眶深陷,有点红丝,眼角的皱纹像是以他眼珠为中心编织的网,似乎网住些深深浅浅的愁,父亲欲言又止,挥了挥手,大步离开了。
那背影似乎在说:“不必送。”
看着父亲远去的,似乎有些佝偻的背,我心中很后悔,骂自己,就在前半个小时我还在因为来这千里之外而抱怨父亲。走的远远的,远远的离开不是自己所想的吗,为什么怨父亲呢?
这是我第一次与父亲的离别。
此后我上大学,又在异乡生活定居,接送,离别似乎将我和父亲连接起来了,我甚至祈祷,就这样挺好,接送,离别,一直这样下去吧,不要停止,好像只有这样,我和父亲就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别。
就这样,每次离别的时候,我对父亲说,“有事来电话”。他对我说,:“有事来电话啊”。
我们必然还有下一次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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