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元前722年,春秋三小霸之首的郑庄公在隐忍22年之后,终于一举击败了弟弟共叔段(也叫京城太叔),把他赶到了共国。但对于自己那个一直以来就偏心、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武姜,这个小霸王又是如何处置的呢?
这就是今天我们要说的故事——郑庄公掘地见母。这个故事也反映出了郑庄公纵横捭阖的政治家智慧。
image郑庄公击败弟弟共叔段之后,将母亲武姜安置到了城颖,并发誓说:“不到黄泉不再相见。”相传打泉井至深时水呈黄色,所以叫黄泉,又因为人死后埋于地下,故古人以地极深处黄泉地带为人死后居住的地下世界。郑庄公发这个誓言,相当于就是说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他妈了,确实有点毒。我估摸着,郑庄公之所以发出这样的毒誓,一来可能确实是压抑太久的怨恨表达出来时一时的气话。你想想,从小到大,他妈妈就不喜欢他,开始时要劝他老爸不要立他为太子,后来又帮助自己弟弟夺取自己的位置。二来,作为一个国君,权威是不容挑战的,何况由于自己从小不被喜爱,可能也会导致威望在国内受到一定影响。既然处理了弟弟,那么也可以趁此机会,惩戒一下母亲,震慑一下不怎么尊重自己国君地位的人。
image但是,过了没多久(也有说是过了一年多),郑庄公就后悔了(也有说是迫于舆论压力)。但很大可能就像我们和家人吵架一样,吵的时候说话句句伤人,往痛了说,但气头过后,很快也就后悔了。因为郑庄公并没有追杀逃到了共国的弟弟,从中也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对他弟弟恨之入骨,心狠到非要除之而快,很大程度上不过是消除掉了威胁也就罢手了。对待直接造反的弟弟尚且如此,对于只是有点偏心的母亲,就更不会真的不到黄泉不相见了。
除掉了弟弟的威胁,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惩戒了偏心的母亲,也达到了巩固地位的目的,回想起来母亲的种种,他就开始思念起母亲来。何况在那个时期,即使是政治斗争,也不过是处于历史上刚开始的阶段,远远没有后来的血腥残酷,多少还顾忌礼义廉耻。所以,郑庄公后悔了,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自己许下的毒誓也不好意思自己去违背。他需要一个台阶。恰好此刻,就有人送来了台阶!这个人就是颍考叔。
image颍考叔,郑国大夫,执掌颍谷(今河南登封西),为人正直无私,一直以来就有着孝子和友善的声誉。关于这位大夫,还有一个成语,就是暗箭伤人,说的是他在郑庄公攻打许国的过程中,被公孙子都暗箭射杀的故事。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论。话说颍考叔见到郑庄公把母亲安置到城颖,并发了毒誓,就说道:"母亲虽然不像母亲,但儿子能够不像儿子吗?"。听到郑庄公心中有悔意,就有了主意,捉了几只猫头鹰拿来献给庄公。
颍考叔见到庄公后,庄公赐给了他一些食物,然后一起吃了个饭。但是,在吃饭的时候,颍考叔把肉留起来不吃。庄公就好奇地问他为什么。他说:“我有母亲,我孝敬她的食物,她都已经尝过了,但就是没有尝过您的肉食。所以请求您让我留起来带给她。”庄公听了感叹道:“你有母亲可以送,哎,可惜我却没有。”颍考叔说:“请问这是为什么呢?”。庄公就告诉了他事情的原由,并表达了自己心中的后悔之意。
“这个您有什么值得忧虑的呢?”,颍考叔说道:“您挖一套隧道,一直挖到出现泉水,然后通过隧道与您母亲相见,又有谁会说您不对呢?”
郑庄公听取了颍考叔的意见,通过隧道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姜氏,兴奋地作了一首诗“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氏钻出了隧道,也高兴地写了首诗“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母子终于得以相聚。
image君子说:颍考叔是真的孝子,爱她母亲,扩大到影响庄公。《诗经》说:“孝子不匮,永锡尔类。”就是说的他这样的人,有孝心去影响和改变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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