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来,“周游世界”一直都是诸多似我这个年龄人的梦想,背着旅行包,携一副锃光瓦亮的墨镜,龇一口大白牙,咔嚓一声,这片脚下踩着的土地便贴上了你的名字。
他叫陈国栋,名字的后两字,朴实无华的写出了一个家庭的寄托。一个必定走出一番雄心壮志事业的寄托。
王文公有云:才之用,国之栋梁也。
可他偏偏是个默默无闻的毛头小子,沉默是金的代名词。或许这就是他作为一个理工男,理所当然应该存在的基因,一种透过红细胞依然存在的少说话,多干事的基因。
曾几何时,跟着国道线去世界屋脊,穿万里戈壁沙漠,黄河壶口上尝逆水行舟。所以,他找了个四处漂泊的活儿,测绘。因为这些停留在大学课堂的梦想,终究不会随着年龄增长破碎在记忆的深处。因此,他有一句轰动整个江湖的名言:不想吃一辈子的扬州炒饭。
在告别扬州的火车站上,他买了本日记本,在扉页写下了:我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的加入到智途这个温馨的大家庭中,这里不仅为我提供了一个快速成长锻炼,展示自我的良好平台,也让我有机会认识到更多的新同事、新 朋 友。
第一站,身处千里之外的中原腹地,湖北,过去是古鄂州,是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是荆门九派千年流淌浓厚的楚文化。
早晨起来,刷完牙,回头便是昨日摆了一桌子的图纸,一丝无奈,一丝惆怅,一丝有一把火点了的冲动。
就像江南里的“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一把符号,一把心酸。测绘人,一个和数据做斗争,和甲方做斗争,和自己做斗争的群体。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外业,一个每天消耗800大卡,10公里慢慢长路,衣服湿了一遍又一遍的减肥场所,提着全站仪,扛着三脚架,踏遍山川,记录世界,记录美。在钟灵秀逸间:
俯穹空,仰咫尺。
遥感山河,普查地理。
用精密仪器,测东南西北。
2016年12月,他带领着4个小伙伴扛着一堆仪器去了测区(一个由四个村组成的贫穷偏远山区),那种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周边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由于离项目部太远,五个人找了老乡暂时安排在村子去年临时搭建的小学里。村子里,大部分年轻人都选择了出去闯荡,由于没受过什么太多教育,也只能找个费体力的活儿,略微好点的就是保安什么的。而这个小学也是可怜的只有两名小学生 和一名老师。
初来驾到,他们倒是亲切的很,一个劲的喝茶倒水,只是可怜了几个小伙子,来了没半天,哥几个轮流出去了十几次。混的熟了,就拉着那个老师一块放点,测数据。两个小孩倒是乖巧,竟也主动请缨看守仪器。八点的夜晚,也不见他们回去,直到外面一声声当地浓郁的古鄂州口音。按他俩的话来说,是俺爹俺娘找来了。
山区的雾不似城市,每个漂浮在空气的水珠,都自带寒冷属性,透过咯吱咯吱的窗户,渗透到被子里,冻得骨头发酥。
采集回来,习惯了路灯照耀的少年们,拿着那种老式装着雄鸡电池的手电,仰望星空,仰望星空下的自己。走过荒芜与寂静后,便是步步坚定,明天依旧曙光初现,因为他们是勇敢的开拓者,他们会肩扛手提,走向未知。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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