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桓,如果有来生,我不愿意再见到你。你说的决绝又冷漠,我想要挽留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中,看着你的背影渐行渐远。
最后,你饮鸩而死,落得以发覆面,以糠塞口的下场。
我给过你机会的,只要你不为子建求情,皇后之位,我给你。然而你,跪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兄弟和睦,一口一个先帝所愿。我恨子建,我恨他独得先帝宠爱,恨他酗酒成性,恨他和你惺惺相惜,恨他霸着我苦求不得的东西。
甄宓我是喜欢过你的,袁绍兵败,我们占领了邺城,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一头长发,白衣素裹,也是配得上“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的传言的。那时你一心寻死,我纵然不忍,也只丢的一句,袁熙已经弃城而逃,丢了你的夫君。为他殉情,有何意义?
我没想到子建也喜欢你,为你在乱军之中不害怕,特意到你门外抚琴,一首《猗兰操》,你们高山流水遇知音了。
但是父王还是把你嫁给了我,因为他知道子建喜欢你,他想让子建恨我,好来和我争太子位。为了给子建势力,为他择崔氏侄女,河北最大的士族,崔琰。父皇为他可谓煞费苦心。
可是我想着对你好的。新婚之夜,你的却扇诗是班婕妤的《团扇诗》。我一阵心疼,劝解道“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那做团扇的班婕妤下场并不好,不要学她。”
我不想你成为深宫怨妇,虽然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但是可以做到相敬如宾,保留像亲人一样的温存。但是你说:“她也曾被自己的夫君宠爱,不爱时还让她退居长信宫,保留一丝尊严,我很羡慕她。”你要的就只是一丝尊严吗?就像在父王面前求全尸一样吗?那么我的真心呢?我们的婚姻呢?
喝了合卺酒,你的心还是不在我这,你抚琴观看的是子建的诗稿;他被留在许都,你找文学橼到我面前当说客;他驰道纵马是死罪,你让我向父皇求情;他被告谋逆之罪,你道他单纯良善。在你心里他一直是那个好人,你让我如何对你好?
“行苑夜色好,孤妾长独栖”你口口声声说未与子建联系,怎么宫中会吟唱他为你写的怨歌行?夫妻数十载,从我做五官中郎将的时候,你就为他求情,你不但为他求情,最后也为他求死。你心心念念东乡和叡儿,便从未管的我是如何心境。
那日误会你害阿照流产,赐你鸩酒,我第一次体会如果失去你有多可怕。我听着怀中的你说:“若能解开大王的心结,纵是鸩酒,妾也饮了。”
想着要回到从前的,可是最后说出“朕不想百年以后,在陵寝与你合葬,我不想与你恩怨相对,生生世世,不得好死”的人也是我。你知道我素来冷厉多疑,宫中传言叡儿是你和子建的孩子,让我如何自处?
我责难他,你跑过来求情,既是如此,我便把药送到你宫中。
塘上行
汉 · 甄宓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
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
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
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
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
出亦复苦愁,入亦复苦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修修。
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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