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最想跟女儿说点儿什么的话,我最想说的就是:但愿一切都好。自己侍弄的小花儿
1
不知不觉中,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昔日的小屁孩儿,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马上就要变身为人妻了。
作为父亲,在许多项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事情中,女儿的出嫁,是我永远都不会做好充分准备的那件事情了,也是内心深处最为不舍的一件事情。
舍都不舍,谈何准备。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但是女儿更是爸爸的心头肉。
无论如何当女儿真的要离开这个养育了她二十多年的家,不能天天屁颠儿屁颠儿地围在我身边儿的时候,身为父亲的我,心里的滋味,那真的不足以用一个五味杂陈就能够形容得了的。
参加过很多次战友、同学和朋友家孩子们的婚礼,最不愿意接受,也是心如刀绞的桥段,就是女儿挎着父亲的胳膊,父亲把心爱的宝贝女儿,交付给即将成为女婿的那个男人手里的刹那。
无一例外,每一次都会触碰到了我的泪点。这与泪点高低真没有一毛钱关系,谁养女儿,谁都会体会其中的滋味。
当与婚礼主持人商量女儿婚礼各个环节的细节之前,我曾决绝地且十分肯定地坚持不要这样的桥段,生怕到了那个节骨眼儿上,情绪失控。虽然不至于嚎啕大哭,但真的不敢保证不会出现哽咽失态的状况。
但是真正到了马上就要敲定婚礼的程序和内容时,虽然明明知道婚礼只是一种形式,形式不能决定什么实质性问题,桥段也不过就是人为制造出来的浪漫,以调动和烘托婚礼现场的气氛。並且还有怕自己在现场情绪失控尴尬冷场的担忧。
但思来想去总是觉得还是有些不妥,似乎缺少了这个环节,会出现对女儿那份爱的传递不够连贯;会对女儿终身托付的角色转换缺乏仪式感;会让整个婚礼全过程变得不那么完整了。
身为人父该想到的没有想到,应想全的没有想全,应该做的没有去做,那是做父亲的失职。
2
上苍把女儿赐给我的那个时刻,既幸福又突然,而且还是跟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差点把我们父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推迟一个星期。
那时,我们住的师部大院的家属楼距部队营房大约四十公里,每周六晚上团里的大客车把我们这些够随军条件,爱人在师家属院里居住的干部们拉回家属楼,过上一次“每周一歌”的幸福时光。
初见女儿那天,早上和妻子吃过早饭我就早早的登上了返回营房的大客车。妻子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根本不懂生孩子那点事儿,再加上我们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什么预产期什么的。
大客车刚刚要发动,就见邻居张参谋家嫂子朱萍慌慌张张的跑进大客车,大声喊着:小方,你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了,你还上哪门子的班,快点把你媳妇送医院吧。
我顿时觉得自己承蒙上苍眷顾,老天爷对我不薄啊,否则,只要车一开,我和女儿见第一面,就只能等到下个星期啦。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对朱萍道谢,一边三步变成二步飞奔回家。
初为人父,既喜悦又陌生,很多的第一次都成了惊魂一刻。第一次当护士把女儿抱给我和妻子时,我俩是大眼儿瞪小眼儿谁都不敢接,接过来孩子竟然是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来抱女儿。第一次给女儿扑痱子粉的时候,哆嗦的手,完全失去了准星儿,一下子把痱子粉,扑到了女儿的小嘴巴里。
3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而温暖的。特殊的工作性质更多的是不允许、也不可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女儿,去家长里短,去儿女情长。
之后见女儿只能一周见一面,部队战备训练紧张时,几个月见不到女儿也是常事儿。陪伴照顾女儿的成长,更多的责任也只能由妻子一个人去扛了。
说到对女儿愧疚,那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家里的小洗衣机有两大功能,一个是洗衣,另一个就是女儿的栖息玩耍之所,常常是妻子忙碌家务,女儿乐在其中。
记忆中女儿的家长会只参加过两次,一次小学,一次初中。可能是陪伴时间少的原因,决定了父女之间交流,远远不及母女之间交流的那么顺畅。
女儿的学习成绩至今也是我永远的痛。连陪伴都是奢望,就更谈不上辅导了。虽然木已成舟,人已定型,但仍心怀不甘,情有不愿。
现在凡是与好朋友谈孩子的教育和学习问题时,都会把我对女儿陪伴的缺失和遗憾毫无保留的告诉他们,以做前车之鉴,避免重蹈覆辙。
女儿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所经历的童年、少年、青年这二十多年,与我从军三十年里的绝大部分的时间是重合的。换句话就是说,我和女儿彼此之间,都欠了一个二十多年的陪伴。
时光匆匆,转眼间,都到2021年了,新的一年,我最想对女儿说的就是:
I cross my fingers
但愿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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