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骏没回答她的问话就死了,可是李文秀心中却已明白得很。马家骏非常非常的怕他的师父,可是非但不立即逃回中原,反而跟着她来到迷宫;只要他始终扮作老人,瓦耳拉齐永远不会认出他来,可是他终于出手,去和自己最惧怕的人动手。那全是为了她!
瓦耳拉齐道:“不错,是我的。自从我给马家骏这逆徒打了毒针之后,身子衰弱,十多年来在山洞里养伤,只道这一生就此完了,想不到竟会有你来救我,给我拔去了毒针。我伤愈之后,半夜里时常去铁延部的帐篷外窥探,我要杀了车尔库,杀了驱逐我的族长。只是为了你,我才没在水井里下毒。
苏普搔了搔头,傻笑道:“我可一点也没瞧出来。”阿曼欢畅地笑了,笑得真像一朵花。她知道苏普的眼光一直停在自己身上,便有一万个姑娘痴情地瞧着他,他也永不会知道。
在通向玉门关的沙漠之中,一个姑娘骑着一匹白马,向东缓缓而行。
李文秀心里一阵难过,中原故乡的情形,在她心里早不过是一片模糊的影子,她在这大草原上住了十二年,只爱这里的烈风、大雪、黄沙、无边无际的平野、牛羊,半夜里天铃鸟的歌声……
白马带着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的走,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江南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
《白马啸西风》我原是看过的,不过故事已经忘的差不多了,看来读后感还是需要写下来的,时间久了,自己都会忘记已经读过了。
“白马啸西风”,眼前浮现的画面有些荒凉。读起来,“豪”的成分少了些,远离刀光剑影的武林、是非恩怨的江湖,故事发生在回疆大漠,可能是位女主人公的缘故,情感描写更加细腻。小说中无论是马家骏、瓦耳拉齐与李文秀(不是亲情胜似亲情),李文秀与苏普,苏普与阿曼的感情,还是苏鲁克与盗贼汉人、瓦耳拉齐与车尔库之间的纠葛。还是让人很感动的。以前喜欢一句话“你要善良,但善良中一定要有的锋芒。”李文秀就是一个善良且有锋芒的姑娘,她善良,她对人性的善意,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而又明辨是非、有仇必报。父母为保护高昌迷宫地图双双丧命,她心有怨怼,可是仇恨并没有改变她善良的心,用真诚之心对人,与计爷爷相依为命,与自称“华辉”也是“计爷爷”的师傅的瓦耳拉齐相识,她以德报怨帮其拔去毒针,救其性命,拜其为师,学得一身武艺。面对多疑的瓦耳拉齐,好多次,都是文秀的善良救了自己。真心换真心,却终究换不来同样的感情,文秀对苏普一厢情愿,苏普与阿曼彼此相恋,她尽力成全二人。她的明辨是非、恩怨分明是天生的,也是成长中养成的。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这种爱而不得,让人突然感伤。
我觉得小说的电影感很强,回疆边地的春夏秋冬别具风味,金庸笔下的关外在电影镜头下绝对很美很美,《东邪西毒》我是见识过了。但是这部小说至今没有被搬上电影大银幕,很是可惜。
读完小说,我想去大西北。想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曾经读《阳关雪》:
我曾有缘,在黄昏的江船上仰望过白帝城,顶着浓烈的秋霜登临过黄鹤楼,还在一个冬夜摸到了寒山寺。我的周围,人头济济,差不多绝大多数人的心头,都回荡着那几首不必引述的诗。人们来寻景,更来寻诗。这些诗,他们在孩提时代就能背诵。孩子们的想象,诚恳而逼真。因此,这些城,这些楼,这些寺,早在心头自行搭建。待到年长,当他们刚刚意识到有足够脚力的时候,也就给自己负上了一笔沉重的宿债,焦渴地企盼着对诗境实地的踏访。为童年,为历史,为许多无法言传的原因。有时候,这种焦渴,简直就像对失落的故乡的寻找,对离散的亲人的查访。
那么,冲着《白马啸西风》我想去关外,想着,最好是冬天,下着大雪,大漠到处都是茫茫一片白雪,什么人也没有。我一个人,一直走一直走,没有什么目标,累了就躺在雪上,休息好了,就起身拍拍身上的雪,继续前行。
我没有那样的文笔写出这样的意境
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连一个皱折也找不到。在别地赶路,总要每一段为自己找一个目标,盯着一棵树,赶过去,然后再盯着一块石头,赶过去。在这里,睁疼了眼也看不见一个目标,哪怕是一片枯叶,一个黑点。于是,只好抬起头来看天。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一点儿也没有被吞食,边沿全是挺展展的,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
以后的以后希望自己也会置身于这样的情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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