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彧不动声色地打量那紫衣女子,这紫衣女子眉目间倒有几分英气,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进的我府中?”
那紫衣女子倒显得十分自然,答道:“孟彧公子果然是才智过人,吾乃瑶风派门人瑶堰。所来只因与公子志同道合,是为助公子所谋之事。众所周知,瑶风派乃瑶太子生前所创,自太子去世我派便隐于市井乡野中。如今简太子明查暗访欲除我派,朝中敢与之抗衡之人唯彧公子耳,如今正是反击的关键时刻。”
孟彧道:“瑶风派向来深得民心,于江湖中声威最胜。能得瑶风派相助,吾如鱼得水!”
4.
威严肃穆的皇宫之中,简太子与丞相议事。
简太子问:“近日孟彧和瑶风派可有什么动静?”
丞相唯唯道:“臣的探子报,近日瑶风派似有所动静,瑶风派首领瑶堰与孟彧已相互勾结。”
太子大怒道:“本太子留瑶风派至今日,却丝毫不知感恩,勾结孟彧,居心何在!你可有什么主意?”
简太子目光如炬盯着刘盍,刘盍双腿颤抖,心惊胆寒。他绞尽脑汁应对道:“数年来孟彧巧妙周旋,一直隐忍不发,不留把柄。如今皇上病重,太子代理朝政。孟彧虽虎视眈眈,虽不敢贸然行事,但其必定伺机而动。如今瑶风派归附,孟彧如虎添翼,于太子大为不利。太子不如给瑶风派安上谋逆的罪名,命孟彧追查瑶风派踪迹,若他交出瑶堰,则可除掉瑶风派之势,瓦解两家之盟,再寻机除掉孟彧。他若不交,则搜出瑶堰,以此治孟彧窝藏之罪,革其职则师出有名。”
“此事就交给你安排。”简太子挥挥衣袖,走近刘盍低声耳语一番。
是日夜里,太子探望重病昏睡的皇帝,一黑衣人于寝宫外鬼鬼祟祟,刚巧被巡查的杨坤将军发现,出其不意使出剑招,那黑衣人因毫无防备慌忙躲闪。杨坤数人围攻,竟全是精心挑选的高手。杨坤剑锋犀利快如闪电,步步紧逼黑衣人,黑衣人招招败退。如此几招下来,黑衣人身上数处负伤,束手就擒。
杨坤忙上报简太子,太子喜形于色,正费心思布局,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审理此人,看他是何身份,鬼鬼祟祟想做什么!”
“是。”当夜,黑衣人被架到狱房受审。
严刑拷打,却没有撬开这人的口。简太子走到那人身边,“你是孟彧的人?”
那人仍不发一言。
“那就是瑶风派的人了”,简太子笑道,“瑶风派向来虚伪无义,打着为百姓的名义谋权争利。”他手负于后背,不屑地说。
那人抬起满是伤痕的脸,血迹污渍的脸上唯有一双鄙夷的眼清晰可辨。他冷笑道:“简太子贵人多忘事,想必已不记得我是谁了?”
简太子吃惊地打量着那人,却并无印象。
那人又说,“六年前瑶太子府的一场大火,太子府数人丧生,我那日被太子委派在外,幸以存活。”
“你是他的贴身侍卫介旭?”简太子问道。
“当初瑶兄遇难,我派人查验尸体。只可以面目模糊难以辨别,根据佩物判断,的确没有与你相符之人。只是我并未在意,因为瑶兄才是我真正所畏惧之人。只是你捡了一条命却不知珍惜,竟敢再次出现在皇宫里!”
那人笑道:“良禽择木而栖。瑶风派忧国忧民,是瑶太子生前一番心血,吾为瑶风派收集情报,也算是报瑶太子之恩。简太子一心所想唯有权势,如今民心不稳,朝局不定,终将失败!哈哈哈!”
简太子却并未被激怒,道:“瑶太子虽得尽朝臣、百姓之心,可惜英年早逝;瑶风派虽有侠义之名,只是江湖势力如何能与本太子的军队抗衡?而且,”他凝神看向那被绑的人,凌厉而冷酷。“这一次,瑶风派将真正江湖上永远消失!”
他挥手示意,审判官会意,立刻做好了供证。
5.
翌日,朝臣皆知瑶风派因死忠于先太子,欲行刺皇帝和太子,实在是死罪难逃。太子派遣孟彧抓捕瑶风派成员,有藏匿者同罪论处。一时瑶风派这个远离朝局、远居江湖的组织成为众矢之的,彻底卷入朝局的争斗中。
公子府内,瑶堰已知悉介旭殉职之事。她隐匿多年,介旭收集重要情报传达给她,从未间断。他从未见到她的面目,只在夜里送信――这样更能隐藏他的行踪,隐蔽她的身份。但她却对介旭十分了解――这个人擅轻功,善隐藏行迹,武艺精深。他不幸被捕,看来简太子的防卫工作部署得相当严密了。
孟彧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边,道“你知道瑶风派被朝廷通缉了吗?”
瑶堰转身,道:“确有耳闻。我还听闻太子将查询抓捕之事交给了你?不知公子是交出我派还是另有打算呢?”
孟彧笑道“你认为呢?”
瑶堰坦然道:“自古狡兔死,走狗烹。简太子虽欲除吾派,但他心里最忌惮的却是彧公子的权势。吾多年闲居市井之地,不擅权术。彧公子多年处虎狼之穴却未被太子抓住把柄,智谋可见一斑。想必公子已有决断?”
孟彧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瑶风派向来重民意,与瑶太子的理念确实相符,如今却能派上用处。贵派宜以瑶太子之名起事,争取民心。而我,将收揽朝臣,削弱太子的兵权力量。此次胜则王,败则亡。”他目光中露出一丝豪壮之志,转瞬便消失,归于一贯的平淡。瑶堰却看在眼里。
夜里,公子府一人翻墙而出,悄无声息,公子府却无夜卫发现拦截。
彧公子房内,微弱的烛光下,一身影映于墙壁上,来回慢慢移动着。
荀彧慢慢地走来踱去,他在思考整个计划,寻找疏漏处以确保周全。
府外,瑶堰疾步而行,绕了几个大圈后,她进了一间破旧的小屋。立时,一素衣女子现身关好门,两人进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设计十分机巧,旋门而入,那门却是与四周墙衔接的天衣无缝,墙上一幅时下流行图更是使之于色彩上看上去浑然一体。室内却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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