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蘋安
故事一开始讲述的是单四嫂子的宝儿生病了,她一夜未合眼,等待着窗缝里透进银白色的曙光。
特别强调了,单四嫂子是一个粗笨的女人。
这一夜,单四嫂子守着宝儿,等待天明,夏夜虽短,而对于单四嫂子来说却格外绵长。她看着宝儿的鼻翼,一收一放的扇动,她虽是粗笨女人,但已感觉到不妙。
单四嫂子把每天节俭省下来的十三个小银员和一百八十个铜钱,装在口袋里,抱着宝儿去找何小仙看病。
何小仙把脉,单四嫂子着急催问病情,何小仙只说了半句话,便闭上了眼睛。开了药方,“第一味保婴活命丸,须去贾家济世老店抓药。”
太阳早出了,单四嫂子抱着宝儿,去贾家济世抓了药,带了药包往家走,越走越重,宝儿还在挣扎着。
就在这个时候,还出现了阿五,一个对单四嫂子有非分之想的人。
从宝儿忽然擎起小手来,用力拔她散乱的一绺头发,这是从来没有的举动,单四嫂怕的发怔。
读者或许已经感觉到宝儿的病情之严重,悲剧渐渐的呈现出来了。
果然,宝儿似乎回光返照一样,喊了一声“妈”,合上眼,像是睡去了。
单四嫂子看着宝儿额头鼻尖上沁出一粒一粒的汗珠,再去摸他胸口,宝儿已经去了。
单四嫂哭声从呜咽变为号咷。
以上的这些描述,鲁迅先生用了极其简洁朴素的语言,把一个母亲如何守护孩子,给孩子看病,亲眼目睹孩子生命消失的整个画面,清析地展现在了读者面前。
让我一个写作者如何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呢!
接下来的情节,描述的是邻居们如何帮助单四嫂子埋葬宝儿。
画面依然刻画的如亲眼所见。
在为宝儿准备棺木的夜里,单四嫂子不相信宝儿已经去了,她觉得这是一场梦,明天醒来,宝儿和她都会好好的躺在床上,然后叫她一声“妈”,生龙活虎似的跳去玩了。
鸡叫了,东方渐渐发白,窗缝又透进来银白色的曙光。银白色的曙光渐渐显出绯红,太阳光接着照到屋脊。
单四嫂子张着眼,呆呆坐着,王九妈将宝儿的棺木背了来。
宝儿装进棺木,单四嫂子依然无法相信宝儿已经没了,哭一回看一眼,不肯死心塌地的盖上。
单四嫂子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宝儿送葬。待宝儿安葬后,她回到家里,她又遇到生平没遇到过的事,屋子太安静了。
你看鲁迅这写法是多么的高明,用简洁的语言,一针见血地道出了单四嫂的心理。
太大的屋子四面包围着她,太空的东西四面压着她,叫她喘气不得。
——鲁迅
那时候,真是连纺出的棉纱,也仿佛寸寸都有意思,寸寸都活着。
但现在怎么了?现在的事,单四嫂子却实在没有想到什么。——我早经说过,她是个粗笨女人。她能想出什么呢?她单觉得这屋子太静,太大,太空罢了。
——鲁迅
结尾:单四嫂子睡着了,老拱们也走了,咸亨也关上门了。这时的鲁镇,便完全落在寂静里。只有那暗夜为想变成明天,却仍在这寂静里奔波;另有几条狗,也躲在暗地里呜呜的叫。
给读者留下了沉重而又凄凉之感。我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孩子的生命薄如蝉翼,母亲独具天生的爱子之心。人们的麻木不仁,死,是一瞬间,孩子死了,单四嫂子能感觉到的也只是屋子里太空了,太静了。
只有那夜,只有那时间,孜孜不倦地追求着明天。还有那畜牲狗儿一如继往的叫着,它呜呜的叫着,仿佛懂得了单四嫂的那悲凉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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