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老家,为买点什么发愁。先生提议,买两条鱼吧。深表赞同,怎么忘了,老妈最喜欢吃鱼了!
我是不折不扣的厨房菜鸟。做饭,马马虎虎,只求能“果腹”,连一个像样的菜都做不出,至于炖鱼炖肉调馅,更是从来没有插手过,最多就是打打下手。不怕家里来客人,就怕客人在家吃饭,如果家里有“劳力”还好,如果只有我和儿子或婆婆,那可就慌了,绝对应付不了。这种情况源于我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不曾有“干粗活”的机会;结婚后有能在厨房“霸权”的公婆;搬到县城有“独当一面”“游刃有余”的帅老公,还有从不嘴馋,对饭菜从不挑剔的儿子,我也就自然地“坐享其成”了。所以,添柴烧火,发面蒸馍,刷锅洗碗炒几个简单的小菜成为我的日常,至于炖鱼炖肉调馅等“宏伟”工程,我便习惯性地“靠边站”。
其实,我也是炖过一次牛肉的。2017年父亲生病出院,为了补充营养,我去饭店买炖好的牛肉带回家,味道应该不错,但是贵呀!记得饭碗的汤里伏着拇指肚大的四五块肉,竟然40多元。于是,我买了牛肉,按着“下厨房”指引的步骤操作,做成后味道还不错,受到父亲的夸奖。那时,该是多么的骄傲啊!
如今,父亲已经不在,我的肩头也多了一种责任。每次回老家,都会绞尽脑汁给老妈做饭,老妈先是习惯性抗拒,后来就默认,再后来变成依赖——我回家,就成“掌勺的”。然而,老妈是典型的“素食主义”,除了吃点鱼,对肉一直敬而远之,所以,对于做荤菜,我还属于“门外汉”。
一路上,我不断问先生,炖鱼需要提前腌一下吗?一定要油炸吗?用什么锅比较好?先生一边回答一边说,网上查查就好了。
各回各家。我和老妈寒暄片刻,就打开“下厨房”,搜索“炖梭鱼”,认真比对各种做法,当一套程序完整地闪现在眼前,心中稍微安定了些。
可是,我很快发现,炖鱼的第一步竟然是:解剖!
三条鱼躺在那里,都有一尺长,浑身溜光,鼓着眼,扁着嘴,似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我和它对视了片刻,莫名的发慌。平时我解剖过带鱼,没有这种惶恐啊?
先剪掉鱼鳍,再刮掉鱼鳞,然后咬牙闭眼,用剪刀向鱼腹刺去,一股鲜血伴着腥味汩汩而出,淌在手上,盆里,地上。“我就这样成了刽子手!”心里默念着,陡然感到平日主厨者的伟大以及坐享其成者的可耻。
一不做二不休,我又向鱼头划去,听着剪刀与鱼骨的撕扯,心仿佛也在滴血。是谁说过,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么,它应该感觉不到疼痛,更不会有仇恨吧?
抠出鱼鳍,扯出内脏,反复冲洗,一场宏大的工程才算完工。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仿佛完成了一场蜕变。
稍事休息。拿起最大的一条,把身子切成几段,在鱼背上划几下,然后放到盆里,葱切段,姜蒜切片,附在鱼的上面,倒入醋,生抽,白酒,撒上盐,然后拌匀。
半小时后,我点火上锅,热油放入八角花椒,爆香后扒到旁边,下鱼段煎至两面金黄,放入醋,生抽,葱姜,一个辣椒,水没过鱼,小火煮20分钟,放入粉丝一把,再煮10分钟,撒一把葱叶出锅。
忐忑的心随着翻滚,关火后,小心翼翼地装入盘里,端上餐桌。
粉条的晶亮,鱼肉的白嫩,葱的新绿,辣椒的暗红,裹着清香扑鼻而来。老妈尝了一口,脸上的沟壑似乎舒展开来,“嗯,好吃,比我做得好!”一向讨厌吃鱼的儿子禁不住诱惑,也吃了一口,“嗯,还不错!”
虽然,我人生独自操作的第一餐鱼到来的有点晚,但是,它融入了爱与责任,见证着我的成长。
下厨房,给亲人实实在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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