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每个人的记忆加在一起就是我们共同的时光,我是89年出生的,我对学校的印象基本都在小学形成的。
8岁上的学前班,那时东北农村的妈妈辈人都不上班的,为了让我早点上学,爸妈硬是把户口本上的10的1给拿橡皮小心的擦掉了,在0上面加了个尾巴,手写的年代还看不太出来,为此爷爷还多给我家作了个新户口本,就怕有人查到。真不知道他们干嘛那么急着想让我上学。
交完钱老妈就走了,我待在50多人的学前班,那两个老师聊天才知道我们是最多人的一届了。那时候就数学语文,答的好有小红花,我这个孬货还偏在一个好货旁边,他是那最多红花的人,竟还骗我说给我一朵,拿走了我的橡皮,最后却没给我,还说我喜欢他。我是羡慕他,甚至喜欢学习好的男同学,但那是后面的班长,我曾经在4年级之前都喜欢他,这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而且我还知道有好多人喜欢他。
随便混了一年上1年级,分了班我的同桌又是个数学好的,为了做什么游戏他不配合我,我还举手告了老师,之后我才知道,他数学好是一方面,他更重要的是副校长的儿子。也是那时候知道家庭条件有多么重要,似乎他们一直在我们向往的时候达到了。班里有一类是老师校长的孩子,那是第一层次的。供销社等有钱人家的孩子是第二层次的。我和大多数人是第三层次的,普通农民家的孩子。
第一二层的学习好,排前10里都是一二层的。有什么学校活动露脸又不出力的,就是第一层的上,有什么班干部什么的,都是一二层的,除了最皮和学习最好的一个,没有什么好活给我们,去外面干活我们不能请假,植树不能不去,拉柴火我们一点都不能少,六一活动不参加不行,只有学习最好和有特权的第一层才行。就连那些最皮的男生,也是不会挑一二层的欺负,总是人情、事情就是不一样。
混了三年到了四年级突然另一个学校倒闭和我们合并了,班任是二小的,学生也加了新人,班干部突然就换了一批,只剩一个老人了。我那个副校长儿子在我哭了舍不得前班任的时刻还和旁边人比:是我同桌先哭的,比你同桌早多了。没多久他爸调中心小学当校长了,他也跟着走了,其实他一直都挺好的,毕竟动力是副校长的儿子嘛,不过我的日子不那么好过了。他走了我都把头低那么低了,老师就是能看得到我,不能让我一人占个两人位,没有1天就换了个班里最皮的,我这种中游老实无背景女,最是老实男生都欺负的料。翻我书包,拿我东西,吃我零食,座位我抢不过他,写字也只是那么小块地方,好不容易冬天离炉子近一点的时候他就要串到暖的地方,帮他写作业,考试小抄都不是事。好在一年后我终于换同桌了,只是我那时早就没有了欢喜。
4年半又一个镇下面的村学校倒闭了,一批新老师来了,我们班的数学老师换了男的,他教数学后的第一次测试我就考了个学年倒数第一,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叫到老师办公室,他问我都他是不是有意见,没有为什么考了个学年倒数第一,他还特意看了我以前的成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没那么差过,到现在还记得43分,也是最差一次吧。那时候办公室就还有一个老师,他随手拿起一本狠狠地砸到我脸上,我愣住了,以前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让班任飞个粉笔头,我心里和腿都抖了起来,在家也没有被打过。我也不想考这么多,旁边老师也愣愣地看着我,滚回去吧,他一句话,让我飞一样的跑走,我哭的太惨了,还是只能到厕所后面铁栅栏旁边的没人角落,我不敢大声,不敢做什么,腿还发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哭一会儿,冷静冷静。
之后我听说学年四个班两个他交,两个别人教,我的成绩给他拖了后腿,他的脸上无光了。班任不是他,他打人让我意外也难忘,是我第一次挨打,或是受辱。可是他却没有记住我,他对谁都一样,我们考试考好一节他的课打球自由活动都可以,只要问谁问题答不出来,说打就打。他不想像别的老师讲那种领导参观的课,每个细节都提前演练好几遍,什么问题谁答都安排好,他也不是家里条件好的结婚了的老师,他是才工作几年,家里很穷的年青老师。之后就开始组小组学习,两人比拼并记名期末比较。
5年级离小学最后一年太近,所以抓的很紧,班里作为分了好学生和查差学生,我勉强混在好生里面,除了那家伙教的数学我基本都没有太大问题,反正数学最拉分了。那天是下午的数学课,天气很热没有生机,都有点困困的,虽然是最能打人老师的课,小孩儿好像都免不了贪吃贪睡,“大饼子”在我后座站起来,我庆幸躲过了那家伙的提问,我算是躲过一劫,我还没缓过来他说那题的答案和我想的一样不一样,那家伙一步弹到“大饼子”在我后面一点的位置,可能是一个巴掌,他打完我才知道回头,手印一点点加重,一边的鼻子哗啦的流出一条血迹开始滴,没滴到第三滴他还不解气,嘟囔着“再说一遍!”一只手把“大饼子”直接推到,连着把后座的学习委员他们那桌也推倒了,他又拉草绳一样拎起来大红饼子,右边又是一个巴掌,“滚后边儿站着,拿着凳子举头顶上!”“大饼子”服从的走着,边仰头边走,学委他们忙收着桌子下的东西,那家伙摸了把人中部位的汗,走到我旁边处来了一句“刚才那题谁答?”班长挺身而出,完美!他是不打女生,这大打男生的架势也是夏日的恐怖丸,想起他把书砸我脸上,真的算是一般吧。两年多的数学恶魔,我还有一次被他飞了铅笔盒,那铅笔盒后面就换新的了,他没打过的不多,就是4五个没打过,还有班长这种只被他打球打过的人。我毕业以后不知道哪出的政策不能打学生,后来听说他之后真的没再打过,现在想起他吃人样的眼睛,那么大有又多黑瞳仁脸差不多和眼睛一样黑,真是一场坚难的恶梦,也是这个梦让我和数学的缘分就此尽了。
其实我唯一高兴,但有又遗憾的就是我只得过一次三好学生奖状,那一年还考了全班第七。是历史最高一次了,那是源于一种孤独,我那一年学期最后4个月一直一个人一座,我坐在差生的第一排第一座,提问什么的老是有我,那段时间也没有人和我玩,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连续两学期最后一个交学费,好像我欠了父母最大的就是钱了,那时候我特别羡慕第一二层的人,他们没有晚交的,他们还有零用钱。我被老师特意点名,特意留到最近的位置。就这样我考了第7️,而三好学生不用说我也知道,是那家伙有事找了别人代课,那代课人是我大姑的邻居,一个女数学老师,我那一段确实数学不错,但我不觉得班任真的看得上我,看得上谁也是不会有我,反正就是在有了关系后,我有了唯一的奖状,是真的讽刺。
小学和班长拎来一个桶,一瓢一瓢一人一口必须喝又不管卫不卫生的牙膏水一样,一个学期5块钱加在学费里,但早晚要吐掉。就算有那么多的跳皮筋、跳绳、抽冰嘎、放风筝、过六一的戏在里面,也不想多回忆。有时候小学又是和各班一起,拿着自己的凳子挤进一群人里看三毛流浪记的疲劳和恶臭,进不去出不来,不能动,伸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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